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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和身体都快被疲惫感摧垮。褚晏清已无力控制举止,弓身跌坐在桌旁,深深吞吐几次浊气,上腹好像被汹涌的胃酸烧了个破洞,疼得厉害,他不得不咳嗽起来。
程醒言在安抚他的脊背,动作和语气都很轻,“褚晏清,你就只有这一把伞是吗?那你跟我一起走吧。”
褚晏清良久才理解他的意思,“我今晚还有会议。”
“生病的人不能加班,马克思说的。”
“马克思是影视出品人吗。”
“马克思是给你做核磁的医生。前些天是我同意你出院的,你下次检查如果又很难看,马医生还要顺便骂我一顿。”——程醒言拿走伞,先去附近的药店买了冰袋和烫伤膏。他再次折转回来时褚晏清仍在分拣报废的文件,看起来不太直得起身,从脖颈到指间都蒙了层病态的苍白。
程醒言打心底里认为褚晏清难懂,甚至直到两人分开前他也没真正理解对方。比如这人对工作有种近乎强迫的完美主义,但并非发自真心的热爱,除非解释为自虐情节,否则他实在说不出缘由。
好在褚晏清这时候还算听话,任由他给手背上的烫伤冰敷涂药,一动不动的配合着。但那处烫伤处理并不及时,红肿已无法短期内消去。
褚晏清也只有这一会还算听话,刚涂完药又要用受伤的那只手来牵他,程醒言要求换只手,顺势将对方带出了办公室。
打车软件显示前方排队还有数十号人,两人在产业园门口撑伞等待。傍晚天色沉暗,大雨好像细碎的月光,但这月光是有实感的,不断激荡着头顶同一片黑色雨伞。
伞面不算宽敞,褚晏清本就离他很近,不知何时已从他身后些微倾倒下来,发烫的额头深埋在他肩窝里,喘息声比天际降落的雨声更沉重。程醒言撑伞的动作晃了晃,很快有飘雨沾湿裤腿,他连忙伫直了脊背,让对方倚靠得更稳当些。
是马医生让他照顾好病号,他快速编造完毕理由。
褚晏清突然说:“好像要刮台风了。”
“你比气象局还操心,台风登岸前会发布警报的。”
“真的没有吗?”
程醒言就当这人烧迷糊了,随手摸了摸对方漆黑的头发,“真没有。以前没见你害怕打雷下雨啊,怎么越活越幼稚了。”
褚晏清终于安静片刻,又说:“我想让你抱我回去。我头很晕,走不动了。”
“不行。你家离公司足足十公里,你把我当共享单车了是吧。”
褚晏清对此耿耿于怀,“为什么不行?你其他乱七八糟的男朋友都行。”
程醒言无法反驳。他变成资深社畜以前还有比较浓厚的择偶兴致,凭借扛斯坦尼康锻炼出来的臂力,总是用公主抱这招钓小0,屡试不爽。但老实说,他其他小男朋友平均身高没超过170,抱起来跟抱小白菜似的轻松,就褚晏清是个极端数据,谁闲得没事找那罪受。
程醒言想了想,回答:“因为他们都是我说什么就做什么,只有你不听话,不仅删我的聊天记录,而且生病还不老实休息。你要听话我才会抱你。”
“我特别听话。”褚晏清一本正经地承诺。——
“上次忘了提醒你,你的指纹没有删,直接扫吧。”
褚晏清在门前说。
程醒言将雨伞沾着的水渍抖落干净,“回头还是删了吧,没必要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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