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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兴那边传来翻文件的声,他放下手机跟旁边人说了两句话,才顾得上颜航,接着说:“我们排查豁牙的社会关系,发现这人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查来查去连个近亲都没有,也没人能给他收尸,为了结案做笔录,翻了他的手机通讯录,结果翻出来虞深,给他打电话没人接,最后联系一圈,是虞浅来的。”
“我看他走的时候状态不太好,所以给你打个电话,想说让你安慰一下。”马兴叹气,“估计是吓着了,我看他眼睛都不会聚神了。”
颜航已经重新拧开钥匙打着火,飞快地说:“行了小马哥,挂了,我开车了。”
“你不住了?”马兴愣了愣。
“不住了,我得回去。”颜航说完就挂了电话,单手把车开上匝道,顺手点开钟大丽的微信给她发去语音,让她无论如何哄好了虞浅,别出什么事。
没踩油门的那条腿都在抖,颜航上高速以后才发现,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也好在他平时意志力就不错,很容易冷静下来,终于是不抖了。
如果不是闹到警局去,颜航猜测,豁牙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大名原来叫黄胜才。
他想起很久以前九堡铺发完大水,他和虞浅趴在那扇西窗的窗台上,听着凌晨出殡的唢呐声响时的对话。
虞浅当时跟他说,在这儿多的是死了都没人发现的人,命比草还贱,还不如一条阿猫阿狗。
现在他是真的直观又震撼的理解了虞浅当时的话,没有家,没有来处,没有归处的人,最后的结局就是尸体和名字随着雨水肿胀腐烂,最后尘归尘土归土,浑浑噩噩活一回,没有人记得住,也没有什么能够留得下。
也难怪虞浅那么害怕自己一个人,怕到骨灰盒里,都不愿意独自寂寞的呆着。
钟大丽站起来,回屋从冰箱里拎出两瓶啤酒,在桌边上一磕打开了,递给虞浅一瓶。
“咱们就不说出狱以前的事儿了。”钟大丽一口气喝了半瓶,用袖口擦嘴,“你哥出狱以后,你和颜航给他那么多次机会好好生活,他珍惜了吗?”
虞浅拿过瓶子,抿了一口。
钟大丽摇摇头:“没有吧,他跟他说过那么多次,不要再跟豁牙来往,他不是依然明知道那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要天天混在一起吗,颜航给他找了工作,督促他上班开证明,甚至还希望给他换更轻松的活儿,他后来珍惜了吗,好好做了吗,不是一样不知道感恩。”
“嗯。”虞浅应了声,情绪低落。
“再往前面说。”钟大丽叹口气,“颜航他爹,那个警察,当初把他从街上救下来,给他机会去投案自首,离开老耗,你想想他最后是怎么选的。”
虞浅嘴里的酒差点没咽下去。
“所以阿浅,路是自己选的,其实不存在什么被逼无奈,走投无路,都是些借口和屁话,人渣给自己开脱用的。”钟大丽放下酒瓶,“这世上穷人是挺多的,讨口饭吃谁都不容易,但是不都活着呢么,也没说都跟虞深似的,非得堕落了,整上脏东西了,再回过头来说自己多么多么不容易。”“活的有尊严?阿浅,你跟我谈尊严?”虞深又开始笑,欣赏着自己在虞浅潮湿的眼中渐渐放大的倒影,“刚从监狱出来找个工作四处碰壁,走到哪里都被歧视,后来在养老院给人端屎端尿擦身体,什么脏活累活都干,每天才赚那么一点不够塞牙缝的工资,就这样,你跟我谈尊严?”
“养老院是辛苦,但这已经是你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了,不是吗?”虞浅垂下眼尾,“颜航都说了,三个月以后你就可以换工作——”
“你别跟我提他!”虞深抬高音量,粗暴打断虞浅的话,“你们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以为施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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