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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念白，唱着词，手上没扇也是似有扇，无实物表演讲究的就是三个字，信念感。

台上是孤身一人没有华服鼓乐的贵妃，台下是站位散乱的三个人，这一幕和当年梨园魁首一票难求的场景相差甚远，但相同的是大家都全心沉浸在表演之中。

一阵清风吹过，赵吏把唇间的香烟夹在手上，直直望着台上的人。

“商老板……”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微弱又带着哽咽，“师父。”

赵吏低头在石板地砖上蹭了蹭，转身往后看去。

台上九婴唱到尾句也没继续往下，只是看着那个老态龙钟的灵魂。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赵吏身后。

“是我爷爷吗？”茶馆老板看不见灵魂，但是他能察觉到气氛变了。

他顺着赵吏和九婴看的方向望去，却只能看见一片空地。

赵吏看着那张和遗像上相差无几的脸，确定了他的身份:“周香芸。”

周香芸灵魂的注意就没有从戏台上分开，颤抖着双手捂住脸:“我怎么有脸去见商老板啊。”

九婴从戏台上跳下来，走到赵吏身边看着周香芸，怎么都没法从这个老头子身上找到那个小孩的影子:“没搞错？”

赵吏偏头看了她一眼，无奈道:“人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灵魂大多都会保持那时候的样貌。周香芸死的时候都九十多了，你就是以前见过他，不认得也很正常。”

九婴颔首，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她上前两步问道:“商细蕊后来怎么样了？”

商细蕊这个名字把周香芸的注意拉了回来，他认真看了看九婴的脸，忽而又痛哭起来:“潜龙记娘娘都有后，这样大了，还得了真传，是我对不起商老板啊！”

九婴:……

好家伙，我生我自己？

第801章 综民国现代篇

周香芸把九婴当做是当年同商细蕊搭台唱戏之人的后代了，这倒也正常。

寻常人打死都想不到九婴能跨时空啊。

不过他是感慨了，九婴可不是到这来听老头子哭的。

她手伸到周香芸面前打了个响指:“嘿，小周子？是叫这个名吗？”

她当年和周香芸接触不多，只记得水云楼里的人这么喊过他。

老人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这个叫法伴随了他最黑暗的前十几年，自从商细蕊把他从四喜班弄到水云楼，和程凤台一起为他取了周香芸这个名之后就再也没人这样叫过他了。

九婴一看他这个眼神就明白了——得，还真是当年那个在台上和她唱同一出戏的小旦。

当年那样青涩的孩子现在都驾鹤喜丧准备轮回了，这真是……

九婴深吸一口气，抽出一支烟夹在指间，想了想并没有点燃，而是问道：“你现在又在等什么？”

九十多岁的喜丧，有孙子有家业，孙子看上去还挺孝顺，人生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传统意义上都圆满了吧？

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周香芸虽然和九婴交集不深，但对当年那个和商细蕊同台搭戏《潜龙台》的妃子印象深刻，并且潜意识中有些隐隐的敬畏。

听见就要这样问，周香芸也是叹气：“我当年承蒙商老板赏识，把我从四喜手上救了下来，收我入水云楼还教我唱戏、给我登台的机会，甚至把商家棍法也传给了我。”

商细蕊对有天赋看的过的人那真是掏心掏肺毫无保留，也正因如此，周香芸到死都想喊他一声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