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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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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卷急问:“你醒了?你还好吗?”

苏梦枕眼神失焦。他似乎只是被脸上的触碰唤醒,牢牢抓住她的手,像两块冷玉撞击,偏要把她揉进掌心。他口唇开合,只又问了一遍:“季卷?”

“是我,”季卷低低道:“是我。”

苏梦枕哑声道:“待在这。”

他实在是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人,就连留人的话都说得这么不容拒绝。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样子看上去有多残破,以至于季卷都不忍出言反驳,而是向他靠得更近,应声道:“我没有走开过。”

她又问:“你感觉怎样?冷吗?渴吗?你在发烧,我再喂你喝些水吧。”

苏梦枕没有说要,也没有说不要。他的手渐渐失了力,往他胸口直坠,偏还记得握住她,指尖相抵,脸上慢慢浮现出模糊的微笑。

那实在是很惊人的笑。

一个伤重垂死的人,再怎么笑都不会好看,更何况他久病缠身,早就失去了皮囊上的好颜色。

但他笑起来像死境里绽出的玫瑰,炽烈情绪攀附其中,明明已近冢中枯骨,一把零落骨也依然未能断绝情爱,依然充满眷恋。

他对着低头凑近了的季卷笑,见飞鸟还巢般温存:“不躲了?”

季卷心脏狂跳。

任何人在重伤时都无法自我掩饰——再会演戏的人都不可能。没有人能在直面死亡时仍对自己内心撒谎,苏梦枕也是凡人,他不可能免俗。

所以他喊她名字。他命令她留下。他被一再推远后也会为她亲近的态度高兴,笑着说:你终于不躲着我了。

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每一点气息语调与肌肤接触的暧昧距离,意味着什么,已不存在第二种解释,季卷不得不正视。

她正视苏梦枕。同时心脏鼓动。她发觉现在她才是两个人中最焦渴的一个,这焦渴不来自身体,来自灵魂的炙烤。她下意识舔一舔嘴唇,竭力使自己的语气听不出颤抖,一字一句地答:“我从未躲过我的盟友。是苏楼主所求太多,错以为我要闪躲。”

她说着,同时从苏梦枕掌中抽出手指。他并不放,她用另一只手把苏梦枕的手指掰开,极为不舍又极为坚决地抽出手指,道:“我会一直待在这,绝不让苏楼主出事。心中坦荡,何须闪躲?”

她并不确定苏梦枕有没有听见她的拒绝,她甚至不知道苏梦枕是何时又陷入了昏迷。她——更为令她心中不安的是,她不清楚苏梦枕是否因她话中的拒绝而昏睡过去。在刚刚那一瞬间她想要甩开苏梦枕的手质问:一个人怎么可以在已有深爱的未婚妻子的同时对别的人分出感情?但她还是忍住了,就像她忍住了拎着戚少商领子质问你分明在乎息红泪为何要对她自作多情。

她仍希望他们能做青田帮的盟友,也只希望他们做青田帮的盟友。盟友不该对别人的私生活横加干涉,因而不该把话说到这么刺伤的地步。

她低头凝视苏梦枕,一瞬间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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