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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是觉得、觉得以草民的本事,这已经是尽力了,您要是没熬住,也、也怪不得草民吧。”徐篱山结结巴巴地说,“但要是真的什么都不做,草民自己不会心安,因此才……草民有罪!”他恳切道,“幸好殿下洪福齐天,逢凶化吉,否则草民万死也不足以赎罪!”
“依你的意思,你罪在贸然出手,而非别有图谋。”京纾说,“并且虽然你做事冒失,却是真真切切地救了我的性命,因此我也不能要你万死。”
“图谋?”徐篱山伸颈向前,惊声道,“草民有何图谋?定是殿下误会了,您尽管质问,草民一一陈情!至于别的,事儿草民做了,草民就认,听凭殿下处置,只求一个清白!”
京纾不见喜怒,“真是襟怀坦白啊。”
“草民绝不敢欺瞒殿下。”徐篱山高喝一声,“殿下明鉴!”
京纾把马鞭翻了个面,“说说云絮。”
“云絮与此事无关,只是个傻女子!”徐篱山垂头做出央求的样子,“如今草民已经到了殿下手中,任您处置,她便是毫无用处。请您慈悲为怀,放她一条生路,草民哪怕下了九泉,来世也必当结草衔环,做牛做马地报答您!”
京纾说:“你当真清白无辜?”
徐篱山眼皮一跳,“是。”
“那夜,黄府小厮叩门,时机恰好,话里有话:香袋在王士常手中,云絮遮遮掩掩不过是想保护情郎。这不无可能,但是,”京纾迈步绕到椅子另一侧,“我听说,小厮的那番话是出于徐六公子的‘指教’。如此,柳歌苑花魁自曝有孕的戏码,也是出自你手。”
徐篱山因为他的动作浑身紧绷,“草民只是想拖延时间,再想法子救云絮!草民不想牵连她,只得出此下策,本也没想着能瞒过殿下。”
“你说的这些我可以信,前提是要忽略一个事实……抬头。”京纾手中的马鞭圈住了那截乖乖仰起的脖子,不紧不慢地向后使力,“——那夜,我瞧见的是徐篱山。”
京纾垂眼,看见那夜的雪色被勒紧,变红,然后蔓延到其他地方,包括徐篱山惊惧瞪大的眼睛,挣扎磨烂的手腕,为求生张大的嘴巴,红通通的舌头,还有更多。
他问:“是徐篱山吗?”
“是……是草民,可原因,方……方才草民都招了。”徐篱山双手握拳,双脚死死地扒住椅子腿,在几近窒/息时看见了京纾左眼头的小红痣。
这瞬间,他很不合时宜又很他妈见鬼地想:京纾不愧是女娲炫技的作品,屁股上的胎记像花,眼头的红痣还颇有又冷又欲的味道,哪儿都不乱长,若非这身份、脾性,估计桃花少不了。
“我愿意相信你,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京纾语气很轻,可他有那么一双无情无欲的眼睛,只让徐篱山觉得更加诡戾。
“你,怎么知道我将要处置王士常,嗯?”
徐篱山心脏猛跳。
下一瞬,马鞭骤然勒紧,他受力猛地向后仰头,脑袋在京纾腰间乱拱,“我……我不知道!”
铁链剧烈地晃动,京纾的嗤笑声湮没其中。
“你不知道?你说你只是想把云絮摘出去,那你为何偏偏选中王士常?安平城那么多纨绔子弟,你选谁都不应该选杨峋的内弟,除非你知道王家大祸临头,再添一桩罪名也改变不了什么。王家勾结歹人,王士常对我下手也在情理之中……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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