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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个人都能丢?”

“是他自己跑了!肃王府的近卫这段时日在四处找人,把兰京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人影,估计是往别的州跑了。”

“这成亲还没大半月,怎么王妃就离家出走了呢?我先前瞧他们成婚的那阵仗,还以为这两位是难得的好姻缘。况且先前兰京传来消息,说这两位情深似海,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日夜厮混了,黏糊甜蜜甚至到了在外野合的地步,怎么这么快就散了呢!”

“其实想来也不奇怪,毕竟那徐六公子是出了名的风流浪荡,他生成那样貌,在外头指不定有多少情债,怎能忍受得了那王府之中的森严铁规?只是可惜了肃王殿下,好不容易铁树开花一次,却撞上了这么朵没心没肺的食人花,一片真心付诸东流,满腔深情惨遭玩弄,纵然是万人之上的天潢贵胄,在情之一字上却也是落得个一败涂地的下场啊。可悲!可叹!”

“我看不然。徐六公子虽说风流之名在外,但这桩婚事是圣上赐婚,他如今上了天家名谱,岂敢轻易喜新厌旧、抛弃夫郎?以我之见,想来那肃王殿下在外是罗刹阎罗,在府中也不是温柔善茬,他执掌金昭卫多年,说不得是把狱中那些手段用在了床榻之间,徐六公子无力承受恶癖凌/虐,不得已逃之夭夭。”

“可是我先前去兰京送货,偶然遇见殿下和王妃在揽月湖闲逛,两人手牵着手、肩蹭着肩,亲密得不得了。满街都是人,湖上湖岸那般热闹,殿下却只盯着王妃瞧,眼神都要凝出汪汪春水了,温柔得瘆人,殿下怎么舍得虐待王妃呢!”

“人性若是扭曲,外人哪里瞧得出来啊?”

“也是。”

“……”

正是午后,食客聚集,食楼热闹非凡。

今日茶余饭后闲谈的重点不是城东李家的夫妻又打仗了,城西刘富商纳了第十八房小妾,城南烟雨楼的花魁娘子将全部金银交予落魄书生支持其读书赶考,城北李家二少原是李夫人与隔壁王老爷所出,而是一出《王妃跑路啦:殿下您别追》。

堂中的食客约莫分为四批:认为徐六公子惨遭凌/虐,勇敢逃脱,享受新生活的;认为肃王殿下铁树开花反被一桶名为“喜新厌旧、惨遭抛弃”的冰水兜头砸得撕心裂肺,因爱生恨的;认为前两种猜测各有各的道理,摇摆不定只会嗯嗯嗯地表示“俺也一样”的;认为前两者猜测都是瞎说但自己也没有更好的猜测,因此只能摇头挥手说“你别胡说啊”的。

除此以外,还有另两位较为特殊的食客,便是坐在角落的某一桌、戴着帷帽的当事人之一,徐六公子以及他的垂。

徐篱山在迷晕辛年、鹊十二后麻溜地换了身素色薄衫,翻墙从小门逃离文定侯府。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在京纾的眼皮子底下玩这一套,必定就变成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且若等京纾察觉,想出城都得绞尽脑汁,因此徐篱山选择直接撒丫子出城。他在城外躲到柳垂前来集合,便水陆并行、一刻不停……好吧,还是得停一停,再跑下去他的屁/股真得冒火星子了。

此处是海岱的一座小城,靠近港口,徐篱山和柳垂就近下船,打算在此地休息两日再走。

满堂都是有关自己的八卦,徐篱山听得津津有味,将烤好的鸡签推到柳垂面前,说:“多吃点。”

柳垂尝了一支,掀开帷帽露出一双对称的熊猫眼,朝徐篱山微笑道:“再来一份。”

“喳。”徐篱山宠溺地招来堂倌,“再来一份鸡签,这个肚丝签也再来一份。诶,你们这里最好的客栈是哪家?”

堂倌吆喝了菜单,转而对徐篱山说:“城西的刘记是城内最好的客栈,您今日要住的话最好白日就去,否则晚了就没空屋了。”

“让你们食楼的小厮帮我跑个腿,要两间上房,没有的话一间也行。”徐篱山摸出一锭碎银放在桌上,“饭钱和跑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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