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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哈德若有所思:“您的意思是,我也应该给我的亲生父母一个机会?”
“不,如果一切到这里戛然而止,或许是一个值得期待的好故事……遗憾的是,这并不是什么结尾,反而是另一个糟糕故事的开端。”亚尔林苦笑一声,“十四岁之后,我开始飞快地长高,不得不学着用泡沫和剃刀刮胡子,以及——这一点是猊下后来才告诉我的,我长得和尤伦斯王很像。”
某种诡谲的预感让加拉哈德汗毛直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感觉源自何处
“自那之后,母亲对我的态度渐渐温和起来,虽然还是会有一些阴晴不定,但频率在不断减少。当时的我每日都沉浸在幸福中,唯一令我苦恼的是,母亲似乎会有意做出一些惹我生气的举动,有时我没能及时控制脾气,忍不住对她发火,她一边恼怒,一边又流露出隐晦的喜悦,让我感觉她好像期待着我这样做。”
“当时我以为她只是受不了修士们温文尔雅的处事风格——你也知道,出生乡野的人难免会将这种书卷气视作缺少男子气概的象征,但我没有要修习武艺的想法,也许等我毕业后取得学士的资格,母亲就会理解我了。”
此时,亚尔林老师脸上的痛苦反而平息了,变成了一种苍白的麻木。
“这种虚假的平静在一个夜晚终结了。”他说,“为了翻译希罗多德的《希波战争史》,那段时间我每天都会在缮写室里待很久,等回到阁楼——那时我们住在一个远离主楼的偏塔阁楼里——回到阁楼后,我发现母亲竟然为我准备了热洗澡水……那天已经很晚了,一想到她愿意摸黑为我生火烧水,我就感动得鼻尖发酸。”
“我坐在装满热水的澡盆里,心里想着等我拿到翻译的钱,就去给母亲买条新裙子——至今我都记忆犹新,一定得是玫红色的裙子,因为母亲曾提到过尤伦斯王称赞玫红色的衣服很衬她的头发。”
加拉哈德发现他藏在袖子下的手指正在不自然地颤动。
“正当我畅想之际,突然听见了门轴转动的声响。”老师的声音也愈来愈低,“我吓了一跳,结果发现走进来的是母亲——这不怎么稀奇,她经常在不过问我的情况下擅自进我的房间,她走进来时只穿了一条衬裙——某种意义上也不稀奇,她早年经常折磨自己以至病倒,我在病床前服侍时见惯了她衣衫褴褛的样子,但两件在平日完全不稀奇的事情,在那个晚上却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古怪和冒犯。”
“当她靠近我后,那种令人不适的感觉加深了,她看向我的时候,不像是母亲在看儿子,她语气柔和地对我说话,但也不是母亲对儿子的口吻,当她将手放在我的后颈上时,与其说是帮助我放松,不如说是爱抚……这种违和感让我很害怕,尽管我比她更高大,她没法迫使我做任何违背我意志的事情,可某种预感告诉我,如果我不即刻阻止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彻底破裂,再也回不到彼此为家人的时光了。”
那种不自然的颤动加剧了,几乎变成了痉挛。
“我第一次冲她怒吼,要她滚出去,母亲受到了惊吓— t—坦诚说,连我自己都受到了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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