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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郁仍旧坐在床边,隔着床幔,声音也有些哑:“方石仪和晏诲都聊了些什么?”
梦魔一五一十道:“属下在外面听的不是很清楚,不过两个人似乎吵起来了,晏诲骂方石仪是叛徒。”
梁郁轻轻挑眉:“叛徒?就因为方石仪在我这里?”
梦魔摇头:“不一定,他们还提了交易,还有……聂淮归。”
梁郁垂眸,看着时容与的眼神无限缱绻:“知道了。”
有人下了一盘棋,而时容与,就是那颗最重要的棋子。
梁郁替时容与掖了掖被子,眷恋又心疼的在对方的眉心落下一吻,而后转身朝魔宫大牢走去。
昔日的仙门首宗掌门人此刻正被数道魔气化作的链子束缚,双手被举着高高吊起,魔气封住了他体内的灵力,疼痛覆遍全身,碎发散落在额前,是他从不曾有过的失仪。
梁郁走到他面前,沉郁地望着他:“掌门师伯,好久不见啊。”
晏诲抬头看他,印象中的少年更加成熟了,阴沉的气息压迫得他浑身颤栗,黑暗将那人笼罩,魔气从他周身溢散,这明明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将如此大的弱点暴露在众人面前,可他本人却丝毫不觉得这是个威胁,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放在所有人面前,反而让人不敢探虚实。
晏诲深深的看着他:“梁郁,你可真是我妄虚宗的好徒弟,听说你抓了个和怀瑾十分相似的人当替身,还娶他做了魔后?也不知道怀瑾知道了,会不会心碎神伤。”
梁郁看了他一眼,嘲讽般笑了笑。
原来晏诲还不知道时容与还活着。
“当初九天惊雷阵下,你和木清霜是故意放我抓走时容与的,对吗?”
当时若是木清霜和晏诲合力对他出手,他刚彻底融合魔种,恐怕只会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绝对带不走时容与,但晏诲和木清霜并未对他出手。
晏诲笑了笑,仍旧是温和的模样:“这么多年你才想到,会不会有些太迟了。”
梁郁唇角噙着一抹淡笑:“为什么任由我带走时容与?你不会不知道那时候时容与被我带走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你想让时容与死在我的手里,晏诲,你表面上如此关怀时容与,为何暗地里要设这样一个局?”
晏诲听着梁郁的猜测,笑道:“毕竟我是时容与的师兄啊,我怎么会舍得杀他呢。”
梁郁不动声色地望着他:“你不亲自动手,所以借刀杀人,玩弄他,利用他,将他推向更深的深渊?”
晏诲笑了笑,没有说话。
梁郁不怕晏诲不开口,但对方的沉默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他现在想知道另一件事:“你和方石仪有什么交易?或者我该问,你和聂淮归,还有什么谋划?”
晏诲看着他,轻叹一声:“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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