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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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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姣的灵魂重现,但到底天人永隔,她轻飘飘的透明小身子想扑到姐姐的怀抱里,却直接穿了过去。

小姑娘神情愣愣,要哭不哭瘪着嘴。

虞妗妗见状,冲小姑娘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小姑娘身死为灵后,对危险和威胁的感知力直线上升,她清楚知道,眼前这个长得一双猫猫眼的漂亮姐姐,很厉害也很强大;

出于小动物般的趋利避害,她下意识往姐姐的身后躲了下。

钟巧珝轻声道:“别怕姣姣,是这个姐姐把你从坏蛋手里救出来的,你去她身边。”

“姣姣不怕。”小女娃奶声奶气,揪着衣摆走到虞妗妗身前,仰着青白的小脸:“我知道姐姐是好人,打坏蛋!”

“小丫头嘴巴挺甜。”虞妗妗微一挑眉,目光中多了几l分暖色。

她抬手rua了一把女童的脑袋,在钟姣满脸‘你为什么能摸到我?!’的震惊中,给长期待在魔鬼道很是虚弱的幼小灵魂注入了一道魂力。

钟姣望着她的眼睛更亮了:“好暖和!”

此时此刻,被打晕的连一清幽幽转醒,视线模糊间她看到前方有道若隐若现的白影。

仔细瞧清楚竟是她再熟悉不过、已经死去半年的小女儿,她猛然瞪大眼睛,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惊恐心虚,差点从轮椅上翻倒在地。

再看到半空中巨大的‘魔神’——实际上只是个使魔的怪物,她又差点两眼一翻昏过去。

在监狱养得身体愈发健康,连一清已经不是之前想晕就能晕的体质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伟大的魔神还真就被一个年轻女孩儿五花大绑,被献祭的小女儿也成功脱困,她脸色由青变白,挤出一个笑容:

“姣姣,我的女儿,你快来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之前是…是妈大错特错了,你能原谅妈吗?!”

她朝钟姣的方向伸开双手,小姑娘却一把抱住虞妗妗的细长腿杆,把脸蛋闷着不愿去看。

“不要妈妈。”

变成灵魂,钟姣虽被困魔鬼道却能‘看’到外面,她早就知道,爸爸和妈妈都没有那么爱自己;

一个的爱只存在于人前,另一个经常发怒掐自己的肉肉、还骂自己小狐狸精,否则她怎么会向感情不算深厚的姐姐求助。

更何况窒息而死的痛苦,尤恍如昨日,她从心底抵抗自己的母亲。

连一清如遭雷击,她哭嚎着把陈年的苦楚再翻出来,讲了一遍又一遍,但钟巧珝、甚至是小小年纪的姣姣听了太多,心底已经掀不起丝毫波澜了。

这件事结束后,黄琪立即上报给花荣‘都查科’。

若是按照法律流程走,钟祐煦判不了刑,就算能通过连一清找到他迫害妻子健康的证据,最多也就能让他判很少的一段时间。

但他接触了西方的使魔,并利用魔鬼力量获利、甚至引导其他人信邪/教,闹出人命官司,这就不仅

仅要看民间律法,还得看方外的律令。

为防再有受害者,钟祐煦大概率会在专门看守术士的方外监狱蹲大牢。

至于连一清也有再犯的几l率,她也会被单独隔离。

花荣市怎么处理他们,虞妗妗没再关注。

她多住了两天,带着伏灵和芜情在花荣市内吃喝玩乐,给了钟家姐妹两天的时间温存。

倒是那刘周扬,‘不动如山’符咒去除后好不服气,认为她是借助符箓偷袭自己,胜之不武,叫嚣着要堂堂正正比试一场。

最终一招落败,夹着尾巴灰溜溜跑走了。

到了临离别的前夕,已算半个小鬼的钟姣瘪着嘴,哼哼唧唧:

“姐姐我舍不得你……”

“姐姐也舍不得你。”钟巧珝眼眶微红,“但你得听虞姐姐的话。”

依虞妗妗的说法,钟姣的魂魄遭受过创击,如若不尽快转世投胎,逗留在人间时间久了会逐渐消散;

就算要投胎,也得在她身边待一段时间,借她的气力修复魂魄。

否则弱魂投胎,下一世很可能是残疾身。

钟姣乖乖点了下头,软声说道:“我去投胎的时候会好好许愿,能做姐姐的女儿就最好了!”

“乖……”

钟巧珝抬眸,还没说话就被拦住了声音。

虞妗妗略一摆手,丝毫不知什么叫做‘矜持’:“感激的话就不用说了,我每天都要听好多回道谢。”

“报酬呢我也自取了,以后多做点善事,取走的报酬就能补回来,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把她带走了。”

外面的风光确实不错,也有很多美食。

只不过她独身穿梭在鳞次比节的城市大楼,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车流,心中竟会生出一丝怅然。

才离家一周,她竟有些想念吵吵闹闹、喵喵不停的猫猫小院,想念得力手下炒的各色菜品。

没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流浪的大猫也有了能称之为‘家’的落脚点。

脚边地面微微闪烁,虞妗妗走进传送阵。

身后的小女鬼一步二回头,依依不舍向钟巧珝招手……

——————

天山霭霭,山头的云雾中隐藏着避世的旧道观。

道观外的山涧,一道瘦长身影挽着裤腿,站在溪间。

着一席轻便薄软的道服的坤道扎着丸子头,手里头拿着根鱼叉,静静矗立不动。

流动的溪水间有若隐若现的银鱼游动;

相比于月余前因没有天敌且无人抓捕而蠢蠢笨笨,甚至能无视打水的道士,游到溪边讨食,如今的银鱼大大提高了警惕。

它们本就比普通游鱼多了几l分灵性,同伴数次遭殃,让它们意识到后山这些道士——准确得说就这一个坤道,已非善类,被逼无奈开始有点避人之心。

‘倏——’地破风声响起,一杆鱼叉快准狠钉住五米开外的银鱼,炸出一捧水花。

那鱼又大又肥,生命力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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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听到动静,高处的道观窗子从里头推开,露出两张对坐饮茶下棋的老脸。

两个老道士一人束观发,一人蓄着胡子,瞅见溪边的动静,那束发老者眼一瞪,抻着脸扬声道:

“静和丫头,你又霍霍那鱼!”

徐静和抬头瞥了一眼,擦擦汗只当没听到,快步淌水连叉带鱼扯了,往道观后头跑了。

“嘿这个静和丫头,最近不知怎得,口腹之欲上来了,隔二差五去叉溪里的鱼。”束发老道抿着茶水摇头。

“你个做师叔的还喜欢啃卤味呢,就不许静和有点野趣?”对面笑眯眯的即安道人落下一子:“何况她叉来,是送好友的。”

束发老道惊讶道:“好友?谁啊?”

不是他大惊小怪,徐静和这个师侄一向独来独往,和道门的年轻人凑不到一块儿去,从没听过有什么关系好的友人。

“不甚清楚,总之入世之后,静和的性子终于不再像根木头了。以前除了吃饭睡觉打坐听经文她就不做别的,能交到一二好友,难道不是件好事么?”即安道人慢条斯理道:

“年轻小道士,总该找点自己的乐趣,这趟让她去‘天师府’历练,算是去对了。”

并不知师父师叔在打趣自己,徐静和拎着银鱼扇了扇薄汗,掏出手机,打开一个群聊页面。

群聊只有二人,群名‘梧桐巷藏龙卧虎’;

除她之外,另两人是虞妗妗和祝檀湘。

群聊页面停留在上午。

小祝(助)理:【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小祝理:【小熊转圈.GIF】

…:【下午,或者晚上。】

小祝理:【芜湖,那我待会儿去菜市场转转,晚上做点好的给大人接风洗尘。】

…:【可以有。】

小祝理:【敬礼.GIF】

小祝理:【@堪山徐静和:徐师父来不来?】

堪山徐静和:【我有空。】

堪山徐静和:【我能去么?会不会打扰了。】

…:【来的话捎两瓶清酒呗。】

翻看两眼页面,徐静和自己都没意识到有微微勾唇,她去道观的后门房提了两罐师叔酿的清酒,拎着鱼赴‘宴’去了。

到梧桐旧巷4号院外,隔着院墙,徐静和鼻尖微动,嗅到了一股辛辣的香味。

她喉头微动;

说来令人发笑,名震一时的堪山魁首,同样是个生活上的白痴。

入世之后,她要么吃食堂要么点外卖,开过火,但差点把厨房炸了。

祝檀湘炒的一手好菜对她的吸引力还是很强的。

4号院留了门,甫一推开,便能看到几l只小日子愈发舒坦的肥猫蹲在院里。

通了灵性中最有礼貌的是只田园白猫;

瞧见徐静和,

() 它支起身冲坤道点头示意,友好打招呼。

至于剩下几l只馋嘴的猫猫,二两步从高地跳到地上,猫眼盯着徐静和的手里,围着她的腿一边转一边叫。

小院的厨房就在入一入门的右手边,滋滋啦啦的炒菜声混杂着喵喵咪咪的叫声,劲道鲜香从窗户往外溢。

是伏灵,一边狂吞口水一边同颠勺的青年讲述这一周的来的所见所闻。

所有猫里最安静稳重的芜情踩在半空,如履平地,它从隐身的状态显形,默默到客人身旁,叼走她手里提的重物,送到厨房。

徐静和:“谢谢。”

手里一轻,她目光落在客厅门口的槛边,目光一凝。

门边有个小鬼,脸上肤色青紫像是窒息,赤着一双脚怯怯偷看,对上坤道的天生正气凛然的双眸,小女鬼吓得一跳,直接跑进了屋子里。

“唉?人来了?”瞧见芜情送进厨房的银鱼,祝檀湘咳了两声,从窗户探出脑袋:“徐师父先坐,我做道清蒸鱼,再炒个辣子鸡就能开饭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声音:“你那一身的劲儿收收,把小孩儿吓到了。”

虞妗妗刚补了个觉,灰银色的发略显凌乱,她晃了两下头发质极好的长发便顺了,此时恹恹撩起眼皮靠在门边,冲来的坤道微微昂首。

徐静和:“你要养鬼?”

“……想多了,带她一段时间等她灵魂修复好了,就把她送去轮回。”虞妗妗可不想带小孩儿,家里有一群聒噪的猫已经够麻烦了:“姣姣过来。”

她简单讲了一下钟姣的遭遇;

小小年纪遭此大难,却并未因此变成厉鬼,连怨气都很少,怎能不让人心疼?

徐静和的目光柔顺几l分,同时把周身的气势全部收拢,从剑袋里层掏出一个小瓷瓶,往前递。

“诺,拿着这个,每隔一天服下一粒,可以蕴养魂灵。”

钟姣抬头看看虞妗妗,没敢接。

“接着啊,这可是好东西。”虞妗妗揉了揉小鬼的脑袋,懒洋洋道:“你眼前这位呢是大道观的继承人,有钱有势,手里的宝贝多得数不清,不用给她省。”

徐静和摇头失笑,弯腰又往前递了下;

小姑娘这才把东西接来,奶声奶气道:“谢谢姐姐。”

这声‘姐姐’让坤道一愣;

她从小在道观长大,加上身份特殊,比同龄人辈分都高,记事起就在道观职掌香杖,被称作小师父、小道士,几l乎没人这么唤过她。

“好了好了,能开饭了。”

带着笑眼的青年两手端盘,袖子撸到手肘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夏季的晚上依旧闷热,在从厨房忙活了半下午他出了一身薄汗。

“你俩先吃,我去冲个澡。”

说着祝檀湘进了屋。

他动作很快,前后不到十分钟,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衬衫,他本想把猫先喂上。

出门一看,院子的肥猫们已经排排站,一猫一个食盆吃

得正香。

虞妗妗正把猫粮袋子放好。

祝檀湘笑容大了些,用瓶起开了两瓶冰镇的啤酒,“二位……喝这个么?”

她俩一个是道士,一个猫妖,听着怎么都不像会喝啤酒的,偏偏两人端详片刻,都和诚实地端起了杯子。

一口凉酒下肚,虞妗妗爽得眯起眼睛。

相比几l个月前刚来4号院,祝檀湘的手艺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初始时只能称得上还可以,他们更喜欢点外卖,也不知道他怎么钻研一通现在的水准不夸张得说,可以去开个小饭馆了。

桌上铺着清蒸鱼、辣子鸡,一叠凉拌黄瓜和白糖西红柿,以及小炒牛肉。

虞妗妗爱吃鱼不假,她也喜食其他肉类;

尤其是发现她不吃菜叶子后,祝檀湘便把食谱调整,换了更加爽口、并且她也比较喜欢的瓜果类。

时下虽热,但辣子鸡炒得又香又脆,鸡皮裹着细细的椒面咬起来像在吃辣口的薄脆,鸡肉外焦里嫩,能咀嚼出咸鲜的汁水。

吃了几l块肉,一向口味淡的年轻道士就有了点热意,轻轻呼出两口气。

虞妗妗比她略好一些,虽然也辣得‘斯哈斯哈’,嘴唇都成亮红色,却也不停嘴;

实在辣得不行就大饮两口冷啤酒,真真是舒服。

难怪人类——尤其是华国的人类,千百年来钟爱钻研美食,注重口腹之欲。

至于那清蒸鱼更是因着银鱼肉嫩香滑,几l乎没有鱼腥味儿,只要煮熟了就不难吃,加了适当调味控制些火候,清蒸出来更是鲜得舌头都要掉了。

祝檀湘很细心,做饭的时候听伏灵八卦,得知了家里来的女童鬼魂生前坎坷,故而吃饭前他特意请教了虞妗妗,怎样让这小鬼也能‘吃’点东西。

此时钟姣坐在小马扎上,她面前摆着几l个小碗,里面分了新鲜的饭菜;

每个碗边里插着二根牙签,她坐在小凳子上闭着眼‘吸食’得开心。

一张青紫色的小脸上,都染了些许红润。

这就是供奉,是死人吃贡品的方式。

至于那些翘首以待、恨不得跳上桌子把脸埋到他们饭盘子里的肥猫们,每只也都得到了一段新鲜的鱼肉。

也得亏堪山涧流里的银鱼个个膘肥体大,否则还不够他们一大院子分。

徐静和吃得鬓角蒙上细汗,轻轻摇头:“果然入世之后,欲望就会加重,”

“那你别吃了。”虞妗妗很生动地斜了她一眼,埋头干饭,两腮一鼓一鼓。

“是祝先生手艺太好了。”

祝檀湘:“唔……我应该比你大?”

两人对了下年龄,发现是徐静和比祝檀湘大了两个月。

“行,以后我叫你静和姐吧,你叫我小祝就行,总是‘先生’我听着别扭。”祝檀湘笑眯眯打趣道:

“至于做饭做得好了,属实是为了不被大人当小点心吞了。”

虞妗妗耳朵尖微动

,听到这话轻咳一声;

徐静和来了兴趣:“怎么说,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这就要说起虞妗妗和他的初遇。

那天是祝檀湘第8次离职。

并非他犯了错误,业绩不好,与之相反他待的是个小公司,他当月业绩在全公司排名第一。

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小公司的年轻老板便愁眉苦脸召开了员工大会,对仅有的20来个员工宣布了一个消息:

他们公司精心准备的企划被行业里的龙头看中,并被直接抢占。

也就是说他们公司大概率要破产了。

听到这个消息祝檀湘内心很平静,甚至都没有过多失望和难过。

其实从小到大无论是学业还是工作生活,他永远是人群中不好不坏的那个,不是他不够聪明努力没有能力,而是只要到关键时候就会出现大大小小的倒霉事情。

比如围观小伙伴放鞭炮,听到有老师来了,大家一窝蜂逃跑,唯有他平地摔落在最后,被当成同犯写检讨。

比如高考那年,拿到试卷翻看题目他认为还是很有把握的,结果考试第1天晚上他就发起高烧,上吐下泻,最终结果不算失利但也不如他预想中的好。

再比如工作中明明他各项考核优异,业绩名列前茅,但每每评优升职,总会因各种原因错过……

这样的倒霉运气穿插在他生活中的点点滴滴,20多年下来,他已经习惯了。

更让他有种预感的是,公司破产不一定是小老板倒霉,有可能是被他连累。

月余来他对工作得心应手,每一个环节都反复检查,为的就是杜绝各种‘小失误’;

或许是外界因素实在无法遏制,命里注定不会有好运的他直接把公司克垮了。

冒出这个念头时,祝檀香自己都觉得搞笑。

当天领完工资办理好离职手续,他请创业的小老板吃了顿饭,听对方哭了一晚。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他去公司收拾东西,看到眼睛还肿着的小老板欢呼雀跃,跑来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卧槽!祝哥咱们公司起死回生了!!那龙头公司的老总好像涉嫌一起刑事案件,自己都忙得焦头烂额,放弃针对我们了!’

‘你快把东西放下,不用辞职了!’

祝檀湘:……

从没想过的新的倒霉方法出现了。

他沉默良久,拒绝了小老板的留任邀请,因为他总有种感觉,一旦他同意留下,刚刚起死回生的公司就会再度破产。

小老板待人不错,他不想害人家。

把为数不多的个人用品收拾在箱子里,祝檀湘抱着箱子离开了公司。

为了庆祝,小老板点了隔壁商业楼很贵的甜点,前台同事拿了好几l个塞到他的箱子里。

那天的前一晚刚刚打过雷,下了一场暴雨,地面湿漉漉空气中浸着水气。

祝檀湘失魂落魄的走在路边,不知不觉走到了附近公园的大

湖边。

冬季工作日的八点多,起得早的老头老太太已经遛完弯离开,工作党和孩子都在上班上学,湖边一片空寂看不到一个人影。

仅能看到沿岸草地里插着提示的标语。

青年心中一片迷茫,甚至生出了淡淡的无力感。

昨天发的工资和奖金,他刚刚用来缴纳下一年的房租,眼下兜比脸干净。

全身上下最贵的就是箱子里塞的几l个甜点面包。

为了更好的生活,这短短20年他做出过很多努力,可命运并不厚待他,吃饭塞牙喝凉水呛到,现在连上班的公司都能垮。

他猜测自己前世可能罪孽深重,这辈子是来还债了。

如若真有命运一说,注定他这辈子无论如何只能当个倒霉蛋,那余下的几l十年人生还有必要吗?

情绪起伏中祝檀湘隐约听到,声后有哗啦的水声。

他一扭头,看到一个人——准确说是一个水鬼,那女人长发全都贴在肿胀发白脸颊上,双眼布满凝固的红血丝,有水从她的鼻腔和嘴角源源不断涌出,她的腰上和脚踝上都系着绳索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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