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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就在这莫名其妙的落泪中面面相觑。
一道高亢的鸟鸣声伴随长风响起,犹如古旧的晚钟敲响,在太阳即将死去时,部落信奉的神祇降临大地。
尤异轻声道:“山雉。”
周秦抬头望去,十二只山雉身着华羽,流光溢彩的被羽撕破了阴霾的天际,它们在灰黄的天空上盘旋,羽翼大大地张开,在即将死去的太阳身旁,引吭高歌,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紧接着,很快,接二连三的村民在他们身后倒下,山雉只有头顶一只眼睛,那只绿眼扫过的地方,人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去皮肉,蜕化为狰狞的尸骸。
有人倒下时仰望天空,他的骨架变成一滩烂泥。
有人倒下时凝望悬壁,他的骨架仍旧屹立。
可怕的杀戮在荒原上继续,更可怕的是,这些骨架仍然在走动,做出各种各样的姿势。
就像行动的骷髅,面朝悬臂的方向,高高举起双手,然后额头磕地。
骨头与骨头的摩擦声,像极了祷告的旋律,尖锐刺耳。
吴维下意识捂住耳朵。
周秦忽然反应过来:“山雉!山雉在带走……带走生命……”
不对,这些人骨还在动,不能说是无声无息的寂灭和死亡,而是——
那时,尤异讲完那个故事,他说,被山雉带走的灵魂,在不生不死之间,永无轮回。
周秦骤然明白了,为什么要叫藏阴局,无生无死,非生非死。
永远活着,就是永远死去!而永远的死去,就是永生!
一个只有生或者死的世界不可能存在,那么一个世界如果在生死之间呢,在那个临界点上,维持着永恒,永生,或永死。
河水开始暴涨,1935年的夏天,远道而来的长风伴随酷暑盛夏,太阳在炙烤大地,河流在向山地蔓延,洪峰涌起淹没田野、房屋、牛羊和人民。
在湘西古老的山林中,被驱逐进深山的部落,同样遭遇了这百年难遇的天灾。
在洪水咆哮着到来的前一刻,虔诚的信徒向悬壁祷告,他们祈求着来自先祖的山雉之灵施与援手,使他们免于灾害、死亡和流离。
而悬壁本身,就是——
周秦瞪大双眼,瞳孔骤然锁紧。
他的眼底倒映出裂纹,悬壁在破裂,吊脚楼的房檐开始坍塌,瓦片与稻草接二连三下落,深不可测的悬崖下洪水轰隆作响,大地因灾难的来临而剧烈震颤。
与此同时,山雉的杀戮还在继续,华美到近乎凄凉的羽翼扑向他们。
尤异大喊:“别看——”
颜溯反手挡住吴维惊恐瞪圆的双眼,闭上自己的眼睛。周秦拉着尤异,挤开越来越多的骷髅人,快步后退:“往后,快!”
湘江暴涨,每一条支流都无法逃逸。
腥臭的河水从悬崖下涌上来,就像恶鬼从深渊爬出,洪水蔓延,很快,形成滔天之势,声势浩大地扑向人群。
屹立的枯骨在洪水冲刷下轰然坍塌。悬壁的裂缝越来越大,他们都听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水流从缝隙间汨汨涌出,就像石壁在流出浓黄血液。
“悬壁…就是送仙岭的河堤——”周秦握紧尤异:“河堤,被洪水,冲塌了——”
周秦从来没有这么悲壮的感受到,一个残存于世的部落,消失在一场天灾中的无尽悲哀,他们渴望着存活,不停地跋涉,终于找到家园,却逃不过这场洪灾。
他们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安静又壮烈的消亡。
就像眠蛊的传闻里,那个男人跋山涉水,最终逃不出失去一切的宿命。
轰隆。
悬壁即将坍塌的前一秒,尤异却甩开周秦,只身冲进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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