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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很快应了声,往楼上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问他,“要和我一起上楼吗?你的病,我爷爷应该有办法。”
谢淑白忙道:“去吧去吧,趁着老先生在,何况爷爷奶奶也催了你好几趟了。”
谢陆言却说没必要。
他不愿意做的事儿,一次两次地催他还行,第三次他就该烦了,这园子里,甭管是他爷爷奶奶,还是他妈他爸,无论是谁都没人敢触碰到他的底线,这会儿大家都不再说话了,连他大姐也不劝了。
应宁思考了一会儿,再次抬头,“或者我也可以试试,只是帮你调理一下,但不保证能彻底治好,因为我之前说了,你得先去看心理医生。所以你需要我给你开个药方吗?”
谢陆言勾了勾唇,看着她道,“你是医生,为什么问我?”
应宁立于楼梯的台阶之上,两人相对而立,一高一低。那少年尽管头部仰起,似乎是在仰望对方,然而他的气场却仿佛自高空降临,俯瞰着周围的一切,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冷冽与傲气。
那时他不过十五岁。
应宁也不杵他,挺直腰板对他微微一笑,“因为你看起来不像是会遵医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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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应宁与谢闻二人的第一次见面。
第7章
闻小楼打那后就开始疯狂锻炼起来,爱吃的炸鱼薯条也不吃了,整天抱着个篮球在球场晃,就连之前最讨厌的击剑课也门门不落,这一下给闻家二老吓得不轻,还以为宝贝孙子中邪了,反倒人爸妈挺欣慰。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会儿是怎么了,闭上眼就会浮现那张清秀的小脸儿,藕节似的小手,轻轻搭在他刚刚打过篮球、大汗淋漓的手腕上,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荷尔蒙躁动的时期,深夜里的心脏,总是和他最隐秘的筋脉一起跳动。
闻小楼回过神儿来,觉得嗓子有点干,他摸了根烟放在嘴里,也没点,就那么叼着,站在风中,双手揣兜看着她。
“这几年,我跟阿言关系虽然处的不好,但说实在的,毕竟这么多年兄弟了,我还真放不下他,甭看他人前风光,可咱哥们知道,他那风光背后到底是什么。”
他拿掉烟,叹口气说,“你刚在病房也瞧见了不是?你说说,那些年他好不容易才养起来的身子,又被自个儿糟践成啥样了。”
应宁低着头,慢悠悠地往前迈着步子,想到刚刚在病房里见到谢陆言的那一面,心里就泛起了酸涩。
“听说你那个事儿,是他要起诉?”
“要说他也不是针对我,他想弄的是他大哥,只不过那公司是我和他大哥一起开的。”相当于他们站在一条船上,船沉了,俩人都得完蛋,“当年谢爷爷一走,他家里就没消停过……哎,其实我倒没事儿,大不了进去踩两年缝纫机呗,权当锻炼身体了,就是苦了谢奶奶……”
提到谢奶奶,两个人的脸上不禁都流露出了担忧,“自打谢爷爷走后,奶奶就彻底搬去了南池子,老爷子那位置谁爱坐谁坐,谁有本事儿谁坐,她一概不管,关起大门,谁也不见。”
当然应宁知道这肯定是谢奶奶的气话,奶奶平时是最疼他们几个小辈儿的。她想了想说,“周末我去看看奶奶吧。”
回来这么久了也该去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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