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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丁明明警告过,他想啵他嘴的。
“借着酒劲”不知是哪个不负责任的人类发明的推卸。“借着酒劲”比“装疯卖傻”性质稍好,酒是被灌的,劲是向酒借的,可爱的固执鬼最后一点羞耻心和自尊心都靠“借着酒劲”脱得干干净净。
借着三滴酒的劲儿,吴砚之扬起脸,与陈青获倔强平视:“嗯。只是跳舞…”
陈青获牵住他双手,双脚抓住音乐的节奏连续点地,漆亮皮鞋叩击舞步:“跟着我跳。会不会太难?”
“......”这有什么难的,就是左前三踏步,右后二踏步,左前右后,右前左后,再回身转圈后跨一大步...
吴砚之一个踉跄被羽绒服绊住,往下看去,分不清哪边是左脚哪边是右脚。
往上看去,陈青获强忍笑意。吴砚之比自己想象里要滑稽得多,陈青获跳的是爵士摇摆舞,他是双手变成小翅膀挥舞,双腿前后矛盾差点打结在一起。
“跳得很好嘛。”
吴砚之怒道:“你侮辱我!”
“我哪故意侮辱你了。”陈青获努力憋笑,“其实蛇对音乐节奏的感知很敏锐。以后我们酒吧开不下去了,还能到街上摆摊,我吹笛子你摇摆,打个‘大聪明巴蛇爱跳舞’的招牌......”
“?”吴砚之面无表情看着他发散想象。
陈青获不会已经在脑内过完了他们和好如初、狐狸重回囹圄、经营夫妻酒吧、破产倒闭流落街头的电视连续剧吧。
他哪里又给他“已被原谅”的信号了。莫名不爽。抬起膝盖,一击踹进要害。
“哐。”
痛得吴砚之浑身激灵,双腿一软跌进陈青获怀里。
死狐狸精把那里幻化成石头了?!
陈青获凑近他耳边:“钥匙还在你身体里,忘了吗。”
“?”吴砚之忽然浮出什么该死的记忆,那把锁还挂在陈青获身上,“你——”
陈青获右手骤而用力,把他往怀里按得更深:“要不把羽绒服脱了?”
“不要。”
“那把围巾摘了?”
“不要!”毒蛇亮出了他的毒牙。
陈青获双手投降:“好。听你的。”
*
回过神。吴砚之围巾、手套、羽绒服都不知跑去了哪儿,内里一件黑色高领紧身毛衣,冷风嗖嗖从紧绷的腰侧、臂弯穿过,而他额角薄汗津津。
“哈...哈...”他的双臂撑在陈青获掌心。好暖和。穿三层手套都换不来的暖和。
陈青获脱下脖子上的长款围巾,像刚刚吴砚之扯下围巾圈住他一样,圈住了吴砚之肩颈:“好了,该穿穿该戴戴。别感冒。”
缠上一圈,又一圈。吴砚之被他圈近,那条围巾无可避免染上了陈青获的温度,他真不想把脸埋进陈青获的温度里:“......”
从刀耕火种时代的原始人类想象里诞生的万年妖怪,以及不足他零头年岁的年轻狐狸精,在万籁俱寂的深夜,城市最繁华的市中心,左手牵右手,转过一圈又一圈。
20世纪20年代,即兴摇摆舞在海外兴起,或许那也是个爵士乐与飘雪和鸣协奏的夜晚。经过数十年流传到东方国度,陈青获立刻爱上了这种恣意潇洒的舞蹈。陈青获在吴砚之耳边轻声:“本来在神鬼怪仙里,人类对妖怪的信仰就最薄弱。最近一两百年,现代人又开始用科学解释所有不能解释的现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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