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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安吾是异能特务科派往港口黑手党的间谍。与最初就没被报以多?少期待的诸伏景光不同, 有着能够读取物体记忆的异能“堕落论”。
因此?安吾备受种田山头火信赖, 某种意义上?讲,可?以说是前程远大?。
而比以上?种种都?更重要的是, 坂口安吾的确是个有信仰的人。
虽说有信仰的人在这座动荡的岛国通常都?没什么善终,但就好用程度、忠心程度上?讲,坂口安吾的确是天选之公务员。
他真的是那种遭遇俘虏拷|问都?不会说出特务科机密的“顽固的傻瓜”,是个斗士。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家伙,一个按理说能为国家献出一切之人——他此?刻心神不宁、孤注一掷。其背后的原因却与国家安危毫无关系。
他的困扰并不宏大?,甚至非常的微小。
“我想救太?宰…我想帮助太?宰的原因,那是因为-”
简直难以启齿。
“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简直令人羞耻。
坂口安吾并不是不知道此?刻应当怎么做。森的突然消失已成了既定事实,即使是对当前形势一头雾水, 考虑到他此?前在港|黑的立场是纯正?的“森派”, 那在当下他能做的选择无非有二:要么赌森能平安归来,为此?固守本心;要么就得立即找个干部投奔,以此?避免被事后清算。
这种事他怎么可?能想不明白?
他很清楚。
他都?清楚的!
安吾并不是个软弱之人。即使已真心实意的将太?宰治与织田作之助当做了挚友,但在最为关键的立场问题上?, 他还是能够坚定本心。他是一名特务, 是一名能为国家稳定献上?一切的间谍。因此?即使是真挚的友谊,也被他列在能够断舍离的范围之内。
——本该是这样的。
可?不知为何,可?能是苦夏的尾巴还未彻底消散吧?这股令人烦躁的闷热,总会让安吾在某个瞬间突然想起?那个奇怪的“预知梦”。
梦中他与同事一齐撤走, 留织田作之助孤身一人。
那之后又会发生?什么呢?
……这股不祥的预感总是裹挟着一股莫名的寒意,令他在最为闷热的夏末打着奇怪的冷颤。作为自身都?难保的一介间谍, 按理说他根本就没立场去担心别人的安危,可?是-
可?他就是会忍不住介意那个梦。
梦中的自己选择在那时?转身离开。这样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
安吾不知道。
他从未拥有过窥视未来的能力,因此?本也不该擅自判断那个梦境终会走向何方。
可?是呢,每每回味噩梦惊醒时?他感受到的无尽苦涩,那股不足以外人道的深深悔恨,都?令坂口安吾忍不住要握紧双拳。
……所?以,一定是发生?了很不好的事吧。
不好到会让自己这样无耻的骗子,都?为之深深后悔。
那究竟得是何等程度的悲剧,才能让自己这样铁石心肠之人都?苦涩难鸣?
——他不想变成那样。
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落得与梦中的自己一般,时?时?都?在回忆那日的分别,永远都?要为此?而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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