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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修也换上了村子里农夫的粗布衣,因?为不合身,手上动作稍大,衣领就很容易滑落,漂亮锁骨若隐若现。头发松松垮垮地用个发带绑着,挽成了个单马尾,发尾尖尖坠在他雪白的脖颈上。
虽然身着朴素,但从仪态和气度上看,他依然更像个世家公?子。
姜瑶喊了一声,“哥哥。”
谢兰修将?药放在姜瑶面前,奔波了一日,到了现在,谢兰修总算能?短暂松一口气:“快趁热喝,方才我在外面晾了一下,温度应该差不多了。”
谢兰修也是?金尊玉贵的世家公?子,这还是?第一次给人煮药,他小?心地记着大夫的叮嘱,生怕破坏药效。
谢兰修当然知道,姜瑶是?最怕苦的,可是?他们如?今这个情况,能?找到草药已经很不容易,谢兰修不好再叨扰人家,要蜜糖给姜瑶解苦。
想?到这里,他有些愧疚。
幸好姜瑶很乖巧,抱着碗,像只小?仓鼠一样,小?口地喝了起?来。
谢兰修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她的烧似乎已经退得差不多了,“阿昭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姜瑶逼自己把苦涩的药咽进肚子里,也不知道这碗药加了些什?么,比她从前喝的药苦多了。
苦得她垮起?脸,但是?很快又调整好表情。
身处乡野,现在她穿的衣服喝的药,都是?谢兰修辛苦为她求来的,姜瑶没有胡闹任性的资本。她擦了擦嘴,努力?朝谢兰修挤出一个微笑:“没事了,我已经好很多了,脚也不疼了。”
谢兰修知道她这是?在安慰自己,默然片刻,伸手擦掉她嘴角的药汤。
“阿昭受苦了。”
姜瑶伸手搂住她的脖子,“受苦的是?哥哥。”
谢兰修还没说?话,她有什?么资格说?受苦。
……
外面的雨还在下,只不过暴雨逐渐转变为中雨。
姜瑶的生辰就好像有什?么魔力?,每年她生辰这几天,几乎天天都会下雨,是?有那么一两年是?例外。
莫娘子是?村里的寡妇,丈夫进山打猎死了,留下她和年幼的孩子生活,平日,她靠接一些织布绣花的活计挣钱,幸而山人淳朴,有同?村邻里照应,日子也还过得去。
莫娘子的小?儿子“菜头”很喜欢谢兰修,谢兰修进屋的时候,他一个劲黏着谢兰修不放,让谢兰修给他举高高。
谢兰修家里有个弟弟,对?哄小?孩子得心应手。
没到两岁的小?孩被谢兰修举过头,又降落,高高低低像坐过山车一样。
咯咯的笑声回荡在屋子里。
莫娘子在一边整理?着针线,笑着看着他们俩互动。
等差不多了,莫娘子让谢兰修将?孩子放下了,“行?啦,哥哥也累了,快到娘这里来。”
可是?菜头不乐意,就算不“飞”了,也要坐在谢兰修身边。
谢兰修抱着孩子,来到姜瑶床头,姜瑶没办法下地,见到孩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这孩子不怕生,见了生人反而欢喜,歪着脑袋打量她。
片刻后,小?孩突然噔噔噔跑开,一会儿后又抱着小?木雕跑回来去,塞进姜瑶手里。
姜瑶受宠若惊,“你想?要把这个给我吗?”
小?菜头点着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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