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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笑边哑声问他:“你在笑什么?”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宋磬声就忍不住了。他放下瓷蛊,笑到肩膀发颤,却只摇着头不说话。
裴野鹤渐渐咂摸出味来:他是在笑自己。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复又望向宋磬声,渐渐懂了他的笑点。
情事已歇,位于上面的那个脸色惨白,唇上带伤,甚至连吃饭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依偎着宋磬声由他来喂。下面的那个倒是自己醒来吃了饭,还有力气撑着他给他喂汤。
裴家的姑姑伯伯要是在此刻进门,看见这一幕指不定误会成什么样。
裴野鹤也不羞恼,只眼波含情地看着宋磬声发笑,他的眼神真诚又柔情,倒让宋磬声笑不出来了。
他抬手喂去一勺汤,看他咽下后问道:“身体怎么样?”
裴野鹤无力地攥了攥拳头,虚软的手指刚刚能碰到掌心,连握紧的力气都没有,他摇了摇头,似玩笑又似撒娇,“短时间内可能都需要你保护我了。”
他抱住宋磬声的腰,整个人没骨头一样往他怀里倒。
宋磬声也依着他,放下瓷蛊后让他枕在了自己腿上,如瀑般的长发散在他膝头,衬得那张苍白的面孔更加虚弱。
宋磬声摸了摸他的额头,担心道:“你在发烧。”
“没关系,力气被抽空之后就是这样,过一会就恢复了。”裴野鹤看着他笑,语气很轻,但能听出其中的得意,“喜欢吗?这个礼物。”
宋磬声挑了下眉,“你的生日,你送我礼物?”
“嗯。”裴野鹤笑得很幸福,“你的开心就是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宋磬声愣了一瞬,继而轻轻一笑,以手作梳,拨弄着他的长发。裴野鹤总是能轻易让他的心脏软成一团,被爱的感觉总是舒心而令人享受的。
裴野鹤躺在他腿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宋磬声也不说话,低头与他对望。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柔波荡漾,像是高山上融了的万年不化的雪,他的幸福与甜蜜如此明显,可在宋磬声眼里,裴野鹤只是在饮一杯掺了鸩毒的蜜。
春宵过去,死亡的计时也随之开始。
三个月,一弹指的功夫就会过去。
裴野鹤到底还处在抽空力气的虚弱期,宋磬声梳弄他头发的手又太温柔,他便不知不觉又昏睡了过去,睡前还用手轻轻扯住了宋磬声的衣角。
宋磬声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长发,可说来歉疚,他竟会在此刻难以逃避地想到了姚湛空。
他与姚湛空也相处了三个月。
只是这三个月里掺杂了太多防备与试探,直到姚湛空死前一星期,他都在用刻意的疏远将他驱逐出自己的生活。
人生好像从没有公平可言,留在上一个人身上的遗憾永远只能弥补在下一个人身上。他不知道阿湛死得时候有没有遗憾,他所能做的,只是让裴野鹤能安心闭眼。
他后枕在沙发上,覆在裴野鹤额头上的手却一直没离开。
许是一直能闻到宋磬声的气息,裴野鹤这一觉睡了足足两个小时,他睁眼的时候,宋磬声的腿都已经麻木了。
来来回回,醒了又睡,从裴野鹤生日至今,他们足足在卧室里呆了四天。要不是有佣人照顾他们衣食住行,宋磬声还真拿浑身无力的裴野鹤没办法。
好在第四天下午裴野鹤就恢复了精神,虽不能和过去比较,但起码和正常人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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