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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的制服。

裴野鹤倒是不害臊, 当着宋磬声的面就脱起了衣服, 可宋磬声脸皮就薄多了, 一看他在解扣子,当即就将脸转了过去。

裴野鹤低低一笑,略有几分促狭, “你要不要看看你的罪证?”

宋磬声看着窗外落了雪的寒松, 不明所以道:“什么罪证?”

“你看我呀,”裴野鹤不急着穿衣, 只靠近宋磬声,压低声音逗弄他,“你看我一眼,就明白你都对我干什么了。”

他坦荡地裸着上半身, 脊背和胸膛上都是用指尖刮挠出的细长的血痂。虽算不得什么伤, 可他皮肤白, 流畅而紧实的肌肉线条本就有种惊人的美感,再有丝缕交错的红痕附上, 便生出一种受人凌I虐的美感。

宋磬声不上他的当,又怕他掐住自己下巴非要他看, 只好闭眼,随手摸了件衣服扔了过去,羞恼道:“快点穿衣服!”

裴野鹤又是一笑,要不是宋汉铭还在审讯室里等死,他高低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宋磬声。

窸窸窣窣的动静响了又停,裴野鹤对镜扶正帽檐,声音也恢复了平常,“声声,我先走了,你在这里等我,累了就睡一会,无聊就看看电影,我会尽快回来的。”

宋磬声说了声“好”,等关门声响起,这才睁了眼。

裴野鹤已经走了,只留他一个人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

要说这几年裴野鹤逗留最多的地方,或许就是这间位于监察厅的私人休息室了。

比起裴家那间卧室,这里的生活痕迹更重一些,只是房间不大,除了一床一桌和一件狭窄的卫浴间之外,就没什么空间了。

监察厅的外墙修缮粉刷过许多次,可内在的环境就没怎么动过了,床桌都有了一定的年代感,木头桌上甚至还压着一张玻璃做桌面。

玻璃和桌子倒是不足为奇,吸引住宋磬声注意力的,是桌子下面压着的一张照片。

宋磬声起身靠近,一眼就认出照片上正是他本人。

他不爱拍照,一面对镜头就不自然,甚至连生日也懒得留影,正儿八经拍照的次数更是少得可怜。

这也显得这张照片格外珍贵。

照片上的他大概十六七岁,眉眼如画,穿着件简单的白T,似是刚刚下课,手里还抱着两本雅蒂兰斯的外语书,正笑意盈盈地望着照片外的人。

宋磬声愣了愣,翻遍记忆也想不起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他隔着玻璃触碰着照片泛黄的锁边,一看就知道这张照片已经被摩挲过许多遍了。

可在这一刻,他除了回忆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之外,想起的依然是姚湛空。

他终于意识到,在刚复活的那三个月里,姚湛空为何总是执着于和他拍照。他那时并没有深想其中的含义,只以为是他一时的意动。

可直到此刻,直到在裴野鹤办公室里看到自己相片的这一刻,他才懂了姚湛空总爱为他拍照的意义。

照片是种留念,也是种寄托。

当时的姚湛空并不自信他会一直留在自己身边,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留影,想供以后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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