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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放手指一动,滑动屏幕露出一角端倪,他心里咯噔一声,这时才记起隐藏相册里存了两张照片,另一张是叶阮电脑里藏着的“结婚照”。
他挡着手机揣进兜里,起身四顾,“我应该知道他去哪儿了,我去找找。”
叫走叶阮那人说画裱好了,应该是在三楼长廊吧。
雁放原路返回上了电梯,没料到需要刷卡,他在透明盒子里转了一圈,差点打算拾起本事,没想到三楼有人帮他刷了卡。
电梯门开,雁放从里边探了个头,长廊里空荡荡的,只有沿边一缕冬阳比较生机。他疑心迈出去,身后休息角,温斯特像是在这里等候他很久了。
“hi,叔叔。”雁放超绝的闲聊技巧在语言障碍下失了灵,变得笨嘴拙舌:“He……”
温斯特笑着,慢悠悠地说:“他很快回来。我听得懂中文。”
雁放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地站在他身旁,两人之间隔了一米远,他的手背贴着裤袋里的手机,反反复复,想问话的心提起来又被咽回去,不相上下。
温斯特的中文水平不高,造句稍显生硬,但他眼尾总带着笑意:“你有什么问题询问我?Name it.”
这是被看穿了。
雁放手心几乎冒汗,他动作缓慢地握着手机,似乎每一帧都在斟酌该不该再往前踏出一步。人是贪心的,他太想靠近叶阮了,想了解完整的他。不能从叶阮那里得到的答案,作为他的叔叔,温斯特也许知道,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
雁放踌躇了八百个来回,最终他心一横,把那张旧照片送到温斯特面前。
经过修复的旧照洗去了岁月的痕迹,仿佛时光没有流转二十余年。他们爱得那么幸福,那是爱情缔结最初的甜蜜,她的一颦一笑仍鲜活地刻印在上边——深夜,主宅。
北京告别雪季恢复了冬日的萧瑟,狂风吹动树枝嘎吱作响,响声在这偌大而空洞的建筑里盘旋着,像攒满了人或鬼无处发泄的怨气,平添一种阴森的冷意。
一连数日,繁莹终于寻到机会重新造访主宅三楼。雁商今日应酬喝多了酒,被她亲自扶去休息了。
繁莹站在那扇沉重的门前,深深吸了口气,她规矩惯了,好像心脏肺腑都让人给吊了起来。她嘲笑自己就像是最胆怯无能的罪犯,但为了儿子,繁莹认为自己有必要走这一遭,是图心安、或是撞破什么更大的秘密,她都顾不得了。
她像二十九那晚一样悄无声息地将门推开一条缝,疾步往阁楼的楼梯口走去。如果她此刻有耐心环视一周,就会发现天花板角落多了一只魔鬼眼睛似的红点,无声地跟踪着她移动的轨迹。
繁莹顾不得狼狈,她摸着墙一步步地爬上旋转楼梯,像个毫无安全保险却在悬崖峭壁上行走的亡命徒。紧张的情绪占据了身体每一条缝隙,她连呼吸都快忘了。
终于站上最后一层台阶,繁莹大口喘气,手像触电一样收回来,她不敢乱碰,更不敢开灯,浑身上下能调动的只剩下眼睛……
阁楼将近150平的空间里,居然复刻着一个似乎有温度的“家”!客厅的沙发上甚至摆着五六岁小孩的玩具。但与一个真正的“家”不同、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这个“家”里所有的隔墙都被拆除了,虽然厨房、卫生间、客厅、卧室一目了然,但它们只是按照某种特定的模式摆在这里,就像商场中央一座任人浏览的模型间。
繁莹后背一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里太像一具横陈的尸体,毫无灵魂,死气沉沉。
卧室在正对着楼梯的位置,床上铺着干净整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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