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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散,都是男人,哪有什么小妹妹?
不过这赌注与他无关就是了。在辽国,他的球技令辽人心服口服。回了盛京,也丝毫不会逊色。
他翻身上马,蹀躞带上挂着的小物件叮当作响。
“行啊。”他说。
一旦吹哨开场,他的散漫便顷刻消散。骑着汗血马冲在最前,快得只能让小弟看见一道残影。
甫一开场,马蹄就把草地里的土翻卷出来。
马球被尘土包裹,一层带着土腥味的黄灰尘迅速蔓延。有的小弟被沙尘迷了眼,呛了嗓,一边揉眼一边咳嗽,渐渐落后,退出大部队。
很快,场上留下的人越来越少,马球被几根杖围绕,翻来覆去。
谢让在心里早已算好,只要这球进洞,他就能获胜。
他还是很乐意看小弟亲小妹妹这般戏谑场面的。
谢让给队友递去眼色,让队友注意打好配合。
正不巧,场内风向突变,那球裹进卷满沙粒的风里,快速旋转,渐渐看不清。
“砰——”
马球飞到了另一个方向。
与此同时,小弟那队雀跃欢呼:“谢衙内,你输了!”
听说谢衙内血气方刚的年纪,还没碰过女人。男人嘛,就没几个对女人不感兴趣的。
小弟觉得自己是在投其所好,便催促着:“谢衙内,我都把妹妹给你找到了!”
小弟兴高采烈,顺手一指——
南边正好有个戴帷帽的小娘子走过,而那颗飞出老远的马球,就停在小娘子脚边。
那小娘子不知被马球砸到没有,站在那边一动不动,或许是被这场面吓到了。
黄风终于散尽,谢让没想到祸从口出,这赌注反把他自己给坑了。
怎么办?既然大家叫他一声“衙内”,总不能拂了大家的面子吧!
事后回绝,反而显得自己肚量小。
说不清是输了一场令他难堪,还是毁约会更令他难堪。谢让浪荡地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在小弟的起哄声里,慢慢接近那位小娘子。
*
刚一出活儿,就遭中伤。
虽说力道不大,但球还是撞到了姜姝的小腿。
带着帷帽,远远看到有一堆人在靠近她。
她眼力不好,又隔一层纱,只能勉强认出,为首那个骑马的公子哥应该是谢让。
在一众不怀好意的口哨声中,谢让的口哨声吹得格外缱绻。
小弟们距她有十几步的距离。这个距离有礼貌,不会让谢让和她觉得冒犯,也能隐约听清俩人之间的对话,满足好奇心。
谢让换了根新鞠杖,在她面前勒马停下。
他手指点着鞠杖,在考虑怎么做自我介绍。
下一刻,鞠杖一挑,直接掀开了这位小娘子的帷帽。
姜姝先看见一根油光锃亮的鞠杖,再看见一双掌背宽大,指骨明晰的手,紧紧握着鞠杖。
她抬起眼,把一张未施粉黛的脸抬给他看。
俩人一高一低,互相打量着对方。
骑在汗血马背上的是位青年郎。眉眼锋利,垂眼扫过她,射出一股凌厉的锐气。
看清了他的脸后,她心道真是有趣。
难怪阁主会说对她的胃口。
*
她看上去年龄很小,跟他的表侄女差不多大,或许是刚及笄的年纪。
鼻尖泛红,被冷风吹的。看上去老实,又带着一股微妙的怯生感。
脸素净,衣裳样式不时兴,衣料也很穷酸。
穷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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