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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埃莉诺,她是不忠的妻子,任性的王后,可她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儿子,愿意将自己的领地托付于他,而非像他的母亲一样爱自己的家族和兄弟超过自己。他们已经和解了,在他终于从香槟的摄政团里夺回权力后,可她曾经与勃艮第公爵和佛兰德斯伯爵结盟,甚至试图引起“红胡子”腓特烈一世的兴趣以对付他的事仍令他失望不已,他很难想象要多长的时间他才能释怀母亲的遗弃与背叛。
他回想起自己成为国王后与亨利二世打交道,他建议他与伊莎贝拉的父亲结盟,让他撕毁伊莎贝拉与香槟继承人的婚约转而选择自己,也是他在他因伊莎贝拉的父亲支持佛兰德斯伯爵的反叛后劝他不要迁怒伊莎贝拉,不要失去一位深爱着他同时被民众欢迎的贤妻,那时的亨利二世是否以为他和父亲一样软弱且易于掌控?
他不是父亲,他永远不会像父亲一样懦弱,他可以从容地欣赏亨利二世和埃莉诺的精明手腕,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停止对金雀花的恨。
他的恨意与野心亨利二世还不知道,理查也不会知道,他发现他已经可以从容地想着理查这个名字和名字背后的那张脸了。奏乐声响起,亨利二世出现在谈判地,和他记忆里那个英姿勃发的英格兰国王相比,他老了许多,但当他出现在他视线中时他仍感觉到他如真钢一般坚硬。
“欢迎你,诺曼底公爵。”他采用亨利二世身为他封臣时的称呼,并注视着他平静的蓝眼睛,“你似乎并不为你儿子的死去悲伤。”
“得知他担任你的宫廷总管时,我已经为他悲伤了一次了。”亨利二世淡淡地说,腓力二世知道来自儿子的背叛远不足以将亨利二世击溃,是以又转换口风道,“尽管你对你的儿子已无多余的父爱,但作为杰弗里的挚友与封君,我一定要把他的孩子们借来巴黎,让他们和我的孩子一同长大。”
“你首先要有一个孩子,那个埃诺女孩已经嫁给你六年了还没有怀孕。”亨利二世嘲讽道,“好了,不要再打我孙辈们的主意,作为他们的祖父我有充足的监护权。若你有足够的胆量,倒也可以通过战争来决定他们的归宿,可你没有这个胆量,腓力,你和你父亲一样懦弱。”
懦弱,懦弱。这个单词像魔咒一样萦绕在腓力二世耳边,他死死咬住嘴唇,脸色迅速苍白,这副样子落在亨利二世眼中不足为奇,这个孩子或许比他的父亲聪明一些,但他们同样软弱且幼稚,可以被他轻易抓住弱点,再一举击溃:“你要好好照顾他们。”腓力二世吐出一句苍白的请求。
“我有什么理由苛待我的孙辈?”亨利二世畅怀道,腓力二世又补充道,“如果杰弗里的孩子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我有权伸张我作为封君的权利。”这时候他才终于找回一点一国之君的尊严和谈判的节奏。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亨利二世倒也乐得给他一点微不足道的尊严,“有关布列塔尼的归宿,我们需待康斯坦丝生产之后再行论定,在此之前,我们最好保持足够的理性与克制,相信你也明白鲁莽与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那就是停战到1187年1月。腓力二世明白只要亨利二世还活着,他就很难将手伸入布列塔尼,但他所求不过是一个合适的突破口,以杰弗里子女的待遇问题下手并将之落实于书面的谈判文件中,将来若他们向自己求援,他便可名正言顺地插手布列塔尼:“我十分清楚,只是若你信奉以理性和克制解决争端,又为何对图卢兹的战事放纵不理?”
“理查?”亨利二世古怪地笑,“他就在阿基坦,你若对他的行径感到不满,何不传唤他来到巴黎受审?”
“我只是他的封君,但你是他的父亲。”腓力二世加重了语气,“他应该听从你的命令。”
“我并不是一个能够管好儿子的父亲,尤其是理查,你也知道,他向来桀骜不驯。”亨利二世说,看似示弱,看向腓力的眼神却含着警告的意味,“杰弗里死了,他的舌头应该和他一起永埋地底,而非被你拔出来接到自己嘴里,不要再让我发现你用你的甜言蜜语来挑拨我和我的儿子。”他又加重了语气,眼神还颇含几分戏谑之意,“做了父亲以后,理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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