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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下一步计划是颁布新的法典,在埃及将他宗教平等、民族融合的原则以法律的形式确定下来,希腊倒不用着急,步子太急只会适得其反,但他的身体可能支撑不了他再频繁奔波于埃及和希腊了,就在他派遣亲信前往埃及调研情况时,他收到一封黑色的信,来自英格兰。
亨利三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小时候,他曾经崇拜过自己的父亲,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来越清楚他的父亲约翰国王绝不是一个伟大的国王,就连合格也称不上。他谋杀他的侄儿,囚禁他的侄女,而他未曾想到他做下的罪恶会由他的儿子来承担代价,登基之后他美好的童年生活就离他远去,他和母亲分开,被限制与外界的交流,名为国王实则是戴着王冠的囚徒,从十岁开始他的人生就被一面红色的阴影笼罩。
但现在这个笼罩在他头顶的阴影要消失了,埃莉诺·金雀花,英格兰的女王要死了,不论她多么强硬固执死神都不会对她有分毫怜悯,他心情很复杂,比起摆脱控制的欣喜更多的是感慨和叹息,埃莉诺,她是姐姐,妻子,君主,尽管她总是以刚强的形象示人,但他知道她内心深处仍然是那个被囚禁在高塔中的少女,恐惧令她强大,只有权势能给她带来心灵的慰藉。
“我给你找了一个妻子。”当他走到埃莉诺女王的床边时,她忽然对他说,她已经老了,五十一岁,青年时的美貌已经离她远去,但她深蓝色的眼睛仍然明亮深邃,直视着他时她眼中的光芒仍令他震慑,“普罗旺斯伯爵的次女,法兰西王后的妹妹,和她姐姐一样是个美人,她也叫埃莉诺。”
“你还没有死。”亨利三世说,尽管他们从没有像真正的夫妻一样交欢,甚至连私下相处的时间都寥寥无几,但他们毕竟保有夫妻的名分,“没有妻子会在自己活着的时候给丈夫挑选新的妻子。”
“因为我不是你的妻子!”埃莉诺女王忽然说,她抓着亨利三世的手,目光更加灼热渴望,如果细看,她眼中还有一丝微不可见的焦躁和恐惧,“我们发下了婚誓,但从未真正完成婚姻仪式,我成为女王是因为我的父亲是你父亲的兄长而非因为我是你的妻子!解除我们的婚姻关系,但保留我作为女王的头衔,女王和王后是同一个单词,但我不是王后!”
这才是她真正不甘和恐惧的原因,尽管人尽皆知她是这二十年间英格兰的主人,但她并不想要世人认为她是依靠丈夫得到王位和行使权力,她是女王而非王后。如果不解除她和亨利三世的婚姻,她到底是女王还是王后会成为一个模糊不清的、被所有男性君主默契地回避的问题,但如果她和亨利三世解除了婚姻关系但仍保留女王的头衔,那将没有任何人能够质疑她的地位和权力。
“你是有史以来欧洲最伟大的女王,并且比大部分国王都出色。”在埃莉诺女王急迫的目光中,亨利三世回答道,他低下头,吻了吻埃莉诺女王的手,是封臣亲吻君主而非丈夫亲吻妻子,“你夺回了我父亲丢失的领土,征服了爱尔兰,践行了祖父的遗志推动司法改革。总而言之,我非常感谢你的存在,否则我会在野心家的包围中惊惧度日,也许连能不能活到成年都不确定,即便能活到成年,我能接手的也不是现在这个横跨大西洋的大帝国。”
“谢谢你,亨利,或许我不应该把我对你父亲的恨施加在你身上。”得到肯定的许诺后,埃莉诺女王终于松了口气,而亨利三世摇摇头,轻声道,“我理解你为什么恨我,我也不在意这一点,但现在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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