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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马克思激动地跑向她们,他想要给她一个快速的拥抱,然后他们就可以一起逃出这里。也许不能回家,但至少能重新在一起。
他跑得很快,从来没有爆发过这么大的力量。但就在只有几步远的时候,单薄瘦弱的母亲突然像落叶一般倒在地上。
一开始,马克思以为妈妈是不小心绊倒了,他立刻想要快点过去把妈妈拉起来。但被他妈妈推着向前跑的那个犹太姑娘突然撞在他身上,把他撞倒了。
他有些生气,更多的是焦急,想要避开她,但那姑娘死死地把他压在身下。马克思从来不知道拥抱也可以使人窒息,他想不明白她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当他终于意识到耳边的枪声时,他的血液几乎凝固。
他突兀地停止了挣扎,才发现身上的这具躯体,原来早已没有动作。
子弹打在这具素未谋面、却用生命保护了他的身体上,只带出一点无声的撞动。
纳粹的扫射还在进行。马克思看不到他们的脸,只觉得他们像冰冷的幽灵士兵,仿佛意识不到生命的重量,和她不断流逝的热度。
他抓住掌下的土地,那块土壤已经被血液浸湿,柔软而温热,像是一只回握的手。
马克思爆发出一声怒吼,更像是哀嚎或者尖叫。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将一切厄运都反弹回去,三两声闷哼后,他听到人体倒下的声音。
虽然不确定自己是否安全,但马克思已经不在乎了。他哭着爬到母亲的身旁,想找到子弹造成伤害的地方,想堵住血液向外流的那些小孔,却怎么也找不到。
到处都是血。
“嗨,犹太小孩。”
男性的声音,就在他身前,马克思抬起头。
一个纳粹军官正拿枪指着他。马克思的视野有点模糊,但还是认出这个人就是下命令把他带走的人。他的声音很有特点,漫不经心又饱含欲望,虚伪得令马克思作呕。
纳粹的衣着依然光鲜,不知是不是从前线逃离出来的。他的胸口微微喘着气,一双疯狂的眼睛看着马克思,手枪与视线平齐。
这个犹太小孩,是他发现的宝贝,是他搜寻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到的新的力量。
纳粹明显要倒台了,但他不用捆绑在这艘沉船上。有了这些力量,他想要塑造多少个纳粹都可以!
他可以把他掳走,他能带着一个小孩全身而退吗?或者把他在这里杀死,保证这份力量不落入别人手中。哪个比较好?
在纳粹思绪飞转的时候,马克思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已经和眼泪一起流出了身体,就像母亲的生命和血液一起流出了身体。
他不再想要挣扎了,不再想要活下去。如果上帝或魔鬼来问他,他会说自己愿意就这样死在母亲的怀里,好过独自面对命运的嘲笑。
一道破空之声。
风挟着圆形物体,飞向站着的男人。
那是一个红蓝相间的盾牌,现代的战场之上还有谁会用这样的东西?当盾牌旋转着飞向纳粹军官的脑袋,他只是嘲讽地一笑。
但他被飞盾打歪了脑袋。
纳粹露出震惊的表情。他擦了下嘴角的血丝,在看到手背上的红色时,确认自己真的受了伤,随后不敢置信地吐出带血的牙齿。
在他掌握了非人一般的能力后,再没有任何东西伤害过他。
纳粹抬起头,看向盾牌飞回的方向。
不远处,盾牌回到了主人的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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