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我们都是自愿的(1 / 2)
第730章 我们都是自愿的
莱比锡,白鸽歌剧院。
由管弦乐队演奏丶等待观众就位的序曲结束。
「先生们,女士们!我们今日的演出即将开始!」
在大幕拉开之前,一个脸上戴着白鸽面具,身材瘦削高挑丶嗓音如广播主持般嘹亮清晰的男人在舞台正中间,向着斜上方张开双臂。
如同正在全心全意赞美太阳,又像是在拥抱那从露天剧院上方所映出的夜空。
在莱比锡盛大的灯光映照之下,夜空已然不再是纯粹的黑色丶而是一种介于深蓝与深紫之间的混沌色泽。
台下的观众们十分礼貌——他们并没有欢呼出声,而是热情鼓掌。
掌声经久不息的响起。即使在上方的贵宾房内,也仍旧能听到些许微弱的声音。
白鸽歌剧院的装修模式,就像是一只造型奇特丶却又缺少指针的手表。
下面的主舞台是一轮皎洁的弯月,而观众们则在弯月所面对着的漆黑空间中。
而在二楼,则有着十二个向内突起的大型房间,其中十二点丶三点丶六点丶九点方向的房间格外巨大。除此之外,还有四十八个稍小一些的球型房间。
如果有人能从上方往下看,就会发现那些观众就像是一颗又一颗的碎钻般点缀于表盘之上;而六十个贵宾室则组成了表盘的其馀部分。
此时,蜜獾正待在上方的贵宾室内。
她所待的房间,是六点钟方向的豪华贵宾室。因为主舞台那个「弯月」所在的范围,是从十点钟到四点钟的范围,这里基本就是观影位置最好的位置之一了。
柔软的深红色地毯,像是浸满了鲜血般吸人目光。
而房间却并没有蜜獾所想的那般金碧辉煌——而是相当神秘而低调的暗色调装潢。
在宛如夜空般的紫黑色房间内,点缀着一颗又一颗的大型紫水晶。奇异的粉色光辉从那些紫水晶中浸出……洒在身上的感觉,就如同呢喃的轻叹般温柔而暧昧。
蜜獾穿着合身的管家服饰,举着半满的酒杯站到了房间最前面。
这里就如同跳水的跳台一般,是最远离「岸边」的位置。然而她却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不稳与晃动。
而在整个房间前半截墙壁,几乎全部都由一种透明的玻璃构成。但根据经理的说法,这面玻璃是单向的……从里面能看到外面,但是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主持人与首位登台的歌剧演员的声音,能够清晰的直接传到房间里;然而观众的声音却被压到了最低——如果她不是适应道途的超凡者,根本就无从察觉掌声之外的任何喧嚣杂音。
而墙壁附近还有两个旋钮,能够分别调节玻璃的单向可见度丶以及观众席声音的析出度。
就在蜜獾以冷漠到近乎淡然的目光俯瞰着整个歌剧院之时,深红色的幕布正好拉开。
而正对着舞台丶也同样在观众席后方的九点钟方向,那雾蒙蒙的灰色墙壁却突然变得清晰了起来。
只见几个人影模模糊糊的从玻璃墙那边浸透出来——那是紧贴着墙丶暧昧的纠缠在一起的几具肉体。其中男性的那个人影向着墙壁伸出手来,似乎是在转动旋钮……紧接着那玻璃就进一步变得透明了起来。
此时正是歌手演唱序幕的开场曲之时,而那个房间的动作也同步变得激烈了起来。男人用双手将一人的双手从后面按在玻璃窗上,而他的左右两侧还有着另外两个女孩缠绕般攀附其上。这一幕的动作像是具有某种镜头语言,像是另一场令人目眩的剧目。
从歌手的角度,她显然是能见到这一切的——但她却并没有丝毫异色丶反而是对着那个方向露出甜美的笑容,伴随着优雅的转音,如同小鹿般小跳着向着另一侧隐去幕后。
紧接着,那就像是一场邀请,拉开了奢靡而混沌的序幕——
在蜜獾的注视之下,其他三个方向的贵宾房也都依次解除了视线遮蔽。不同的剧目如炫耀般依次上演,六十个如蒙上一层雾墙的贵宾室接替着亮灯而又熄灭。
从蜜獾的角度来看,这一切就如同快节奏的傀儡戏般荒唐。每个房间都像是一个窗口,每个窗口都上演着喜怒哀乐的不同戏剧。
有的是双方都愉悦的狂喜,有的则是血奴正在受苦的折磨,有的则是展示自己受缚的奇景,还有的是客人在那独自炫耀着自己那让自己骄傲的躯体……这些客人中有男性也有女性,他们的血奴也是有男有女,数目与打扮更是各不相同。每一个房间几乎都只是短暂亮起几秒钟后再度暗淡,形成了一个又一个转瞬即逝却印象深刻的残影。
比起在看着台上正在演唱的歌剧,贵宾们似乎更喜欢看彼此之间所演出的「默剧」。
而在这奇景之下,歌剧演员们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慌张迟疑。他们必须完美的演出一切,也不能做出看到了什麽的反应——虽然它们狂放到近乎疯狂,但这一切理论上来说都是秘密的。
看着那些房间不断的亮起而又熄灭,像是灯塔的信号般明灭不定。
——有的观众注意到了这一切,而有的观众则没有。
蜜獾却是仍旧举着红酒,面无表情站在最前面。
「……先生。」
之前「艾吉奥先生」带进来的两位兔女郎中,稍小的那位壮着胆子凑了过来。
另外一位意识到了蜜獾的心情不好,因此躲到了小的那个后面。
一次叫唤并没有让蜜獾转头,因此她声音稍大的又叫了一次:「艾吉奥先生……」
蜜獾回过头来,淡漠的目光打量着两位女孩。
她们不知何时,已经洗乾净了身体丶并且换上了另一身衣服——虽然同样是兔女郎的服饰,然而这一套却没有遮住任何关键部位。
她们身上散发着水果的清香与淡淡的酒香,皮肤呈现出一种漂亮的粉红色。
「艾吉奥先生,这件衣服可以吗?还需要更换吗?」
女孩轻声呢喃着。
她有些担忧的看向外面,问道:「我们这边……不用打开可视吗?」
「一般是需要的吗?」
蜜獾扫视了她一眼,开口反问道。
那锐利如刀的目光让女孩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她从未见过如此锋锐的目光。看起来不像是要将衣服从自己身上割除,倒像是要将皮肤从身上剥去……
「这大概是……为了彼此确认身份吧。莱比锡的氛围是共享与开放,太自私的人是会被其他人排斥的。」
稍大一些的那个女孩见同伴没有说话,于是她只好开口小声答道:「所以,最好还是……」
「这样。」
蜜獾简单的答道。
突然,她猛然将自己手中紧攥着的酒杯甩了出去,砸在墙上。
那玻璃墙意外的没有破碎。或者说,蜜獾精巧的用力丶让玻璃杯碎裂一地,却没有一片碎玻璃伤到女孩丶也没有让墙壁出现任何损坏。
如血般艳红的酒直接就这样洒在了玻璃上,短暂的挂壁并形成了一幅艳丽的画。
而玻璃杯破碎的声音,让两个女孩顿时被吓了一大跳——稍小的那个直接双腿一软跌坐在地,稍大的那个被她扯着也半跪在地
而蜜獾只是将自己的领带扯歪了一些,随后直接拧开了可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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