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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7章 虚怀若谷库梅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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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7章 虚怀若谷库梅尔

在回答白马探的问题之前,唐泽先慢条斯理地整理好了袖口。

听完白马探讲述完自己为什麽会回来日本之后,他就猜到这家伙会有此一问了。

从他的行事风格上看,除了自信与自我,之外,白马探从来都是个喜欢掌握主动权的家伙,绝不可能被动地接受别人安排好的剧本或设定,会接受这个综艺,真正的理由说不定是在这里。

会提出这个问题,说明他已经基本认定唐泽就是那对夫妇的儿子,过来的目的其实非常明确。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我策划的综艺了吧。」答非所问的,唐泽先说了一句,用以抢夺回一些谈话的主动权,「不过,不愧是警视总监的儿子,反应的速度就是快。」

这是在暗讽他利用警务系统的便利,调查唐泽的个人信息了。

白马探笑了笑,没有被他夹枪带棒的话激怒:「确实是走了一些捷径,但我相信,没有辅助我一样可以非常快地锁定身份,这只是在节省一些时间。唐泽一川和唐泽蕾欧娜女士虽然在欧洲名声不显,但他们曾经是日本医学界很有名的神经外科医生,我锁定他们的身份只是时间问题。」

这就是在变相承认自己在船上说的那个「故事」的主人公正是唐泽夫妇,同样也是在变相地表示,明智吾郎是应该明确知道这一信息的。

「那你不是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结论吗?来找我,是为了对答案?」唐泽脸上的表情没有分毫变化,似乎对他提出的两个名字不为所动,还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了一些困惑,仿佛真的在疑问白马探为什麽会突然来找自己一样。

「初步的结论,确实有一点。」白马探走到甲板边,倚靠着栏杆,冲着船外翻涌的海浪,感慨一般说着,「因此,我才格外疑问你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伙。『来自美国的天才少年』?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吧,没有发现多少痕迹呢。」

唐泽瞥了一眼他的背影,走到了他的身边,同样看向船外的大海:「你是在担心,我会威胁到唐泽的安全?又或者,你觉得,那些事情与我有关?」

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没有明确点出自己是在指什麽,但白马探显然是听明白了的。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白马探没有看他,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低声说,「我的推理没有什麽大问题,这家人的生命安全都受到了严重威胁。就在唐泽夫妇死于北欧不久,唐泽昭就因为与人发生冲突致人伤残而入狱。之后的记录,实在是太奇怪了。没有羁押期间的报告,只有几份格式化的审讯记录,庭审记录也因为被告人未成年的原因被严格加密了……」

唐泽用眼角扫了他一眼,隐约意识到了白马探这番话的意思。

「很快,唐泽昭就接受了保护观察的处分,抵达了东京。两周后,天才侦探明智吾郎横空出世,在几个惊艳的亮相后,宣布加入了一间名不见经传的事务所,事务所的主理人,恰好是唐泽昭的监护人。更令人惊讶的是,生存空间被压缩的很小的唐泽昭,突然像是什麽都没经历过一样,真的按部就班在东京开始了自己平常的学生生活……」

唐泽垂下了眼睛,基本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白马探确实是在怀疑什麽,但并不是在怀疑明智是否会威胁到唐泽昭的安全。

也许在见到自己之前,他确实是有疑问的,但和自己接触完,他的疑问就换了一个方向。

尤其是在上次的案件里,他近距离亲眼确认过了唐泽的情况,确认了唐泽确实是本人,没有经过易容,不管是表现还是状态也都不像是被人替换了之后。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改变已经固定的行动轨迹,推行到了一半的计划,如果不是发生了极大的变故,更是不可能随便改张易弦。计划的九十九步都走完了,他们为什麽会在最后一步停下呢?」

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反馈,白马探只是继续着自己的独角戏。

完全听出他门道的唐泽撑在栏杆上交叉起双手,遮住下半张脸:「你似乎怀疑我是个加害者,却又似乎有所动摇。说实在的,我对你详细的推理过程没有多少兴趣,你到底想问什麽呢,白马君?」

白马探扭过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过来:「已经绕了这麽多弯子,我想,我不必再赘述我的想法了。那就直接一点吧,你,是心之怪盗吗,明智君?」

「……有趣的猜测。」唐泽转过身,「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开始思考你是怎麽得出这麽荒谬的结论的了。」

明智吾郎在公众面前的形象里,唯一较为有争议,容易被人攻讦的标签,就是他是少见的公开反对心之怪盗这种私刑审判的公众人物。

在东京活跃了这麽久,现在已经不会有人疑问为什麽他们会自称为怪盗了。

心之怪盗是如何完成这麽多匪夷所思的创举的,至今无人知晓,有的人猜测他们运用了人身威胁或者精神控制,也有人觉得说不定只是一些信息技术方面有优势的黑客之流,但猜来猜去,没有人能证实自己的猜想,所以在心灵层面,他们确实就是一群「怪盗」。

因为不知道具体的行为,很难界定他们到底算不算法外狂徒,绝大部分爱惜羽毛的公众人物在提到这个名词的时候,都是会用模糊的话术打哈哈过去的,由于知道公众对这种城市义警一般的存在抱有天然的好感,更有甚者,还有公开支持,声称自己很崇拜他们的。

明智在这个问题上的观点堪称激进,猜他是心之怪盗,简直是有点敌在本能寺了。

「放心,你公开反对者的身份还是很稳固的。我只是通过一些,细节,有所猜测。」白马探说着,凑近了一些,在唐泽的耳边耳语道,「心理学学的太好,对做侦探有帮助,但对撇清关系,就只能起到负面作用了。我翻过你经手的案件卷宗,明智君,先知道答案再倒推过程的感觉,不好受吧?」

唐泽抬了抬眉毛,这次的目光稍微有点真情实感地佩服。

虽然因为信息的误导得出的结论有些偏差,白马探这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唐泽是个优秀的卧底,这点是经过时间考验的,一命通关战绩可查,但作为侦探,他的经验就很薄弱了,在这个遍地都是侦探的世界,想要瞒过所有人的眼睛难度确实不小。

从始至终,唐泽都不是在当侦探,而是在演一个侦探,侦探于他而言只是浮于表面的身份。

能通过他经手的案件中看穿这一点,不得不说,白马探确实是个基本功相当扎实的侦探。

唐泽笑了起来。

「不想承认也没关系,我的目的不在你身上。」白马探摆了摆手,靠回了栏杆上,「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些事,免得你因为稳定的状态而疏忽大意。我会去北欧,并不是我在故事里说的,为了完成什麽作业过去的。我是在追查一直在抓捕的连环杀手的路上,遭遇了这件事,并且出于同样的理由接手了案件调查。盯上唐泽一家的绝不止单单是一群人,你我想要从那些黑暗里保护下来的,是一座处在风口浪尖的宝藏,无数的视线都会注视着这里。这一点,你有心理准备的吧?」

唐泽心中微动,转了转视线,对上了白马探自信而坚定的目光。

从他表情上看,他完全没有和自己商量的意思,比起交流,更像是在通知。

于是唐泽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如果,现在,船的栏杆突然因为老化磨损而断裂,前途无量的优秀侦探不慎在航行途中坠海而亡,那麽即便有再多怀疑,也不会有人为此负担任何责任,我们的这番谈话也会变成只有大海知道的秘密。这一点,你也有心理准备的吧?」

白马探脸上的笑容收了收,本能地低下头,打量着手掌下的栏杆。

栏杆被擦拭得洁净如新,但漆面下微微透出来的锈迹证明他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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