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谁先笑(1 / 2)
人分三六九等的话,器官其实也能分成三六九等。第一等就是颅脑,不光高高在上不说,还有一个人体最坚硬的颅骨在保护着大脑。
而且颅骨还有一个很牛逼的屏障,血脑屏障,只要分子量大一点的物质就无法进入颅脑。
比如吃口从来没吃过的食物,要是有不舒服,首先就会出现腹部疼痛,再严重点会出现其他器官的衰竭,而颅脑却没事。
如果没这个屏障,这些症状都没了,因为大分子一旦进了颅脑以后,脑部就已经宕机了,精神错乱了,拉什麽吃什麽绝对不是笑话。
第二等的器官则是心肺,心和肺部之间,心脏的地位略比肺脏高。一排排的肋骨岔子如同一个筒一样把这两个大器官保护起来。而心脏则躺在肺脏的身上,肺脏还专门给心脏弄了一个沙发。
而且肋骨内外都有一层虽然比不上韧带,但也很是有韧性的黏膜层,所以肋骨骨折插破心脏的事件不是很常见。
至于腹腔脏器,一个膈膜就如同腹腔脏器的天花板一样,牢牢的把控着腹部的器官想去上面瞧一瞧的欲望。
这个膈膜到底是怎麽样的。现在这个年代的人真的无法去理解,小时候在农村长大的人估计有印象。
屠夫杀了猪,豁开肚子,首先把胆囊摘掉,这个玩意一旦破在肚子里,这扇猪肉就没法吃了。
然后顺着食管使劲的朝下拽,撕裂的食管从猪嘴里带着胃带着肠道,带着结扎的直肠一整条的给扯了下来。
这个时候,如果小孩子好奇,把头伸进猪的肚子里面,抬头一看,就能看到一个中间发白,四周发红的顶棚样的罩子,这就是膈肌。
中间发白的是膈肌肌腱,可以这麽说,在身体里,这个肌腱算是最最柔软,最不坚硬的一个肌腱。
可这个玩意就如同一个密闭的罩子一样。胸腔和腹腔之间所有的上行下行的血管食管,都包裹着一层层侧黏膜,这些黏膜就如同粘合剂一样把胸腔和腹腔之间的缝隙牢牢的沾在了一起。
所以,胸腔和腹腔可以说是一个密闭的空腔。当肺部猛烈抖动的时候,膈肌和腹腔就形成了一个打气筒。
而膈肌是个圆顶式的肌腱,这个玩意,向下的压力是相当的大,而向上则几乎不用考虑。
所以,有咳着咳着把肠子咳到两腿之间的,却没见过把肠子从嘴里咳出来的。
上下一挤压,腹腔内的压力猛然的升起。这个压力要是在颅脑中形成,经箍咒都能把孙猴子弄的叫娘,人估计更是不堪。
要是在胸腔,估计心脏早就如同被扒了裤子的小妞一样,满胸腔的乱跳了,或者停跳,就是这麽傲娇。
而肠道也不同,肠道长长的如同蛆一样,其实它的性格个性也非常的奇葩。
高气压压过来压过去,肠道就好似没什麽感觉一样,最多也就歪歪嘴,蠕动的多一点罢了。
所以在疝气早期,根本没什麽异常的感觉。反而有种摩擦腹部的快感。
好似自己的消化变好了一样,以前一天解手一次,最近一天两次,有些老头老太太还沾沾自喜。
为什麽就在腹股沟这里形成疝气呢,有个比较小众的说法。
大众的说法,比如说基因啊,年龄啊,抽菸啊什麽的。
还有个说法,就是当年孩子在娘胎的时候,身体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男是女。
然后,身体就在腹股沟这里留了一个通道。这个通道是干什麽的呢?
是留着让睾(a)丸从腹腔内下降到袋袋的通道。丸子丸子,这玩意是圆形的,偏椭圆的。
所以身体留下的这个通道也是个圆形的。然后孩子出生以后,要急速的发育啊。
身体也顾不上这个地方了,就如豆腐渣工程一样,糊弄般的长了一点肌肉。
所以,当压力一大,这个豆腐渣工程就不行了,首先开了口子。
大家可以想一下,丸子都能通过的地方,肠子过去是个什麽样子呢?
大压力下,肠子就如填鸭子一样,一下一下的硬是从走精索的地方,挤了进去。
然后挤啊挤,真的就像是做丸子一样,双手一捏,肉丸子从手里面出来了一样。
这个肠子在精索附近活生生的挤进了袋袋中,因为通道是圆的,这个肠子套着肠子被挤进来以后,就如一个和尚头一样,也是圆圆的。
孔道大一点的,还能出溜出溜的如淘气的孩子鼻子上悬挂的两条长鼻涕一样,一上一下。
而孔道小一点的,随着压力的增加,血液开始慢慢不畅,然后肠子不干了,骗老子来这个小地方。
它一生气,就开始肿大。患者首先出现的是疼痛,满肚子的疼,这种疼痛能疼的人不知道摸哪。
然后就是袋袋变的硕大无比,紧接着就因为肠道的水肿肿大,压迫了睾(a)丸的空间。
睾(a)丸也不是善茬,它也开始造反疼痛,这两种疼汇聚起来后。
人在这个时候,说实话生不如死。肚子的绞痛混杂着睾(a)丸如同被人狠狠捏了一把的疼。
老头当开口要让张凡割包皮的时候,肠子水肿到了一个点,然后忽然出现了疼痛。
刹那间,老头如同变脸一样。颧骨上的松弛的肌肉都绷了起来。
双腿一会合并,一会分开,怎样都不行,疼的老头嘴里直叫唤。
「包皮不割了,包皮不割了。爷爷哟,不割了!」老头以为自己说错话,下面开始造反了。
「快,手术!肠道缺血绞轧了。」张凡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手术室的手术人员,原本都是偷着笑的,连笑容都没容散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切皮肤丶手指分皮下组织丶肌层丶打开筋膜,切开腹膜。
全麻刚刚起效,张凡带着薛飞就开始了。双手舞动的眼花缭乱。
张凡做的相当的快,随着普外的肝胆和胰腺的通透,对于这些小手术,现在的张凡吹个牛,闭着眼睛都能做下去,不吹牛,哪也是做的格外潇洒。
挥洒之间,怎麽都有种让人忍不住去瞧一瞧的感觉。
就如一个杀猪卖肉几十年的老师傅一样,剁肉下去,刀刀都在一个地方。
用力的巧妙,下刀的精准,怎麽都让人觉得这是艺术。
要是一个从来没干过这个活的人来干,那就不艺术了,活生生的让人眼睛都不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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