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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了一天后,路乘的胳膊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又酸又痛,使不上力,尤其他还很饿,早上是自力更生的焦糊夹生米饭,中午晚上依然,难吃到路乘只勉强垫吧了两口,让自己维持着一种饥饿但又不至于饿死的中间态。
路乘从未过过这样劳苦的生活,完全是凭着要跟哥哥待在一起的信念支撑了下来,一天的修炼结束,本以为好不容易熬到头了,正要四肢张开往竹榻上一躺,睡他个昏天黑地,却又被商砚书揪起来,塞了一个木桶说:“去烧点水,为师要沐浴一番。”
“你自己去吧……”路乘有气无力道,“我好累……”
“不行,为师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虽然商砚书从面色到举止没有半点病弱的模样,但他说得煞有介事,且振振有词,“再者说,有事弟子服其劳,你既然做了我的徒儿,那当然要服侍为师。”
他把萎靡不振半边身子又要往竹榻上倒的路程再次薅起来,催促道:“快点,为师指点你练剑劳累了一天,等着沐浴清洁呢。”
其实商砚书并没有每日沐浴的习惯,对于大部分修士来说,净身咒就足以维持周身洁净,但路乘昨天洗澡就折腾了商砚书一番,没道理他今天不报复回来。
“对了,柴火应该是不够了,你等会儿呢再去劈点柴,劈完柴烧完水,再去帮为师把衣服洗了,洗完衣服再沏上一壶茶……”商砚书洋洋洒洒地吩咐着,听得路乘越来越绝望,终于,像是某种东西不堪重负地倒下,“扑通”一声。
“嗯?”商砚书看向地面,除了掉在地上的木桶,还有缓缓躺下的路乘,他眉梢一挑,正要再以逐出师门威胁,就听路乘闭着双目,犹如做了什么重要决定般认真道:“道友,我们和离吧。”
“……你叫我什么?”因为过于不敢置信,商砚书反应了一会儿才道,“……和离?”
“嗯,我要跟你和离。”路乘仍然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叹了口气,透着股看破红尘的沧桑,“我不想做人了。”
他认真想过了,他只是想留在哥哥身边而已,但谁说留在身边一定要当徒弟呢?他完全可以换个身份,例如当一匹小马,根据路乘一路的见闻,人类都是很喜欢养马的,他走到哪里都有人想套他,想来哥哥也肯定愿意养他,做马多好啊,不用练剑,不用烧水劈柴,不用自己做饭,人类会主动备好草料来喂他,所以还是做马吧,他最擅长装马了。
商砚书:“……”
他有一瞬的沉静,下一刻,他又猛地揪住路乘的耳朵,把人从地面提溜起来,带着额头绷起的青筋,以一种似笑似怒的神情训斥道:“你知道和离是什么意思吗?不许乱用词语!”
“我知道,不就是跟人断绝关系的意思吗?”路乘在来的路上恰好看到过一对闹和离的夫妻,于是想当然地以为这个词是表示断绝关系的意思,他挥开商砚书的手,大声喊道,“我要跟你和离!断绝师徒关系!”
商砚书:“……”
甭管路乘的词语用没用对,他的意思倒是表达得分外明确,他要跟商砚书断绝师徒关系,嗯,在商砚书把他逐出师门前,他先反向操作把商砚书逐出师门了。
这段开始的就很随便的师徒关系注定师徒双方都会以很随便的态度对待它,虽然在昨夜吃掉那株冰心兰草后,商砚书便决定跟路乘认真玩下去,但这种认真也有限,他自知自己并不是个多么有耐性的人,也许哪一天,把人折磨够了,又或是感到厌烦了,便会提前中止这个游戏,但绝不是现在,且也绝不能由路乘来中止。
“不许和离——!”犹如某种好胜心被激发,咬牙切齿地说完这一句后,商砚书又露出那种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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