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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捡到路乘至今也十年了,十年前路乘只是个没成年的小崽子,这也是他对路乘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印象,但十年中,路乘似乎早已不知不觉长大成人了,虽对商砚书来说仍然稚嫩,但对于凡人而言,这个年纪早都可以结婚生子了,自然的,也早都可以开始游戏的下一阶段了。
商砚书想着想着,眼中渐渐泛起一股奇异的光亮,像是看着一只养了许久终于养肥可以开宰的小羊。
路乘被这目光注视着,搁以前他不会多想,现在只觉得好可怕,像要吃了他一样。
他内心的恐惧愈积愈深,终于,像是被积雪压垮的屋顶,路乘从浴池中一跃而起,扯了件衣服披上便落荒而逃。
商砚书没有追,他慵懒地靠在浴池边,心情颇为愉悦。
虽然今天有些把人吓到了,但是不要紧,之后去哄哄就是了,依路乘平常那副片刻离不得他的样子,难道还会跑走吗?
他慢条斯理地洗浴一番,又慢条斯理地披上外衣,慢悠悠地走回房中,却未看到本该先一步回到房中的路乘。
哪儿去了?商砚书仍然不觉得路乘会走远,大概只是被一时吓到跑出去躲他了,罢了罢了,他就纡尊降贵出去找找人,说几句好话,把人哄回来吧。
他走出客栈,不紧不慢地追着路乘的足迹离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那道足迹会在某一处突然消失中断,且在他离开后不久,客栈后侧的马棚中,一匹格外俊秀好看的小白马从正低头吃草的马群中探出头来,他鬼鬼祟祟地张望片刻,“呸呸”两下把嘴里不好吃的干草吐掉,然后一边小心地确认商砚书不在附近,一边头也不回地飞快跑了。
第二天一早,承天剑宗落脚的别院。
“师兄,我们这就走了?也太突然了,不再多待几天吗?”郭朝阳一大早就被告知他们将要启程离开的事,简直猝不及防,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门派里有些事情师尊要回去处理,而且还待着干嘛?事情不都解决了?还准备留在玄武城安家吗?”卢新洲说。
“可我和子衡还没来得及跟朋友道别……”郭朝阳看起来颇为依依不舍。
“上次不是都道别过了?”卢新洲说,“而且你那朋友也见过师尊了,我跟你说,你这回可别拖了,我们可是要赶风翼船的班次的,误了点你就自个走回去吧。”
他拍拍郭朝阳的肩膀,叮嘱完后便径直去准备了。
郭朝阳站在原地,杜子衡也来拍拍他的肩膀:“走就走吧,路乘道友不是反悔说不想见师尊了吗?道别的事我们托人给他带封信就是。”
路乘虽然变卦反悔了,但郭朝阳其实还是准备给他找找见他师叔的机会的,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即便现在去通知,大概也来不及了,于是也只能道:“好吧。”
他跟一众师兄弟们收拾好后来到别院门口处,裴九徵也站在这里,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不过裴九徵却并未立即出发,他叫来卢新洲道:“你先带着大家去搭乘风翼船,为师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稍后会御剑赶上你们。”
地眼范围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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