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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我母亲是如何死的吗?她是大冬天家里碳火不够,去山上砍柴不慎掉进山洞活活冻死的!村里人第二天找到她时,把她身上的冰全部敲碎,才用绳子五花大绑从山洞把人拉上来,可那时她尸骨都已经硬了!
为了叫她能在棺材里躺平,最后是敲碎了她的骨头才入殓的。原本爷奶说她是横死,怕她阴魂不散来家里找麻烦,想干脆一把火烧了,尸骨拌在狗食里让村口的大黄狗吃了了事。
是我二舅听到消息,连夜带人把她的棺材抢回去,葬在我姥爷家的祖坟里,才算让她入土为安。您只听爷奶说我母亲葬在舅家祖坟,却从不知道原因吧?”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虽然知道二舅他们私底下手脚不干净,中饱私囊的事情没少干,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柏老爷子确实愣了一瞬,不过他愣住的关键点在于:
“不可能,我每年都让人给老家捎钱,那钱不说让你们大富大贵,也绝对能让你们在村里过头一等的好日子,甚至去县城买房也轻而易举,怎会大冬天没碳烧?”
柏明满轻笑一声,似是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事情。
买?他精明狠辣的父亲,竟然用一个买字诠释了他对母亲的态度。
何其可笑?
他看向这个垂垂老矣的父亲,像是透过这张脸,看到了爷奶那时常出现在他梦中的刻薄嘴脸。
“您也说你们当初为了买她进门花了大价钱,她不过一个买回去的生育工具而已,家里是有碳,可那是爷奶的碳,不是我母亲一个买回去的工具人可以用的。
她为了不被冻死去山上砍柴,最后还是一个人孤零零在山上冻死了。”
柏明满上下打量眼前这张脸,怎么看怎么恶心,不由便笑出了声:
“我说你们柏家人可真有意思,当时前清都亡了多少年了,早不兴买卖人口那一套了,旁人家请个保姆,每月都得按时按点儿发工资。
你们家倒是打的好算盘,两万块买断了我母亲的一辈子,还让她对你们感恩戴德,给你们家当牛做马,一个女人干三个大男人的活儿。
自打她进门,我爷奶再也没下地干过活儿,您更是过上了大少爷一般的日子,她起早贪黑,下地干活儿,中午还得抽空回家做饭,夜里点灯熬油给全家缝衣裳纳鞋底子,十几岁的人瞧着和三四十一般苍老。
就这,你们还怕她偷偷接济娘家,不让她和娘家人有联系。
说的冠冕堂皇,若你们真如您所说大公无私,救人于水火,让她打个两万块的欠条帮我舅舅家应了那个急,难道我舅舅家那么多人,十年八年的还不上你们那两万块?
便是不想借,拒了也罢,何必那般糟践人?旧社会被打倒的地主老爷跟你们一比,也是要大喊一声冤枉的!
说到底,不过是趁火打劫罢了,做的小人行径,何必高高在上,以我母亲救命恩人的嘴脸自居?跟她从你们柏家借钱做彩礼把自己嫁进柏家,再挣钱还你们柏家有何区别?”
老爷子没想到这个一向木讷的大儿子说起话来是如此噎人。
枉他一向以为这个儿子最老实,没想到肚子里也是藏着牙的。猛不丁被咬一口,要说不疼那才是骗人。
是,他承认大儿子说的都是真的,当初母亲就是看中了明满母亲能干,想彻底把人留在家里,才动了一点小心思,甚至连柏家能拿出那笔巨款,也是母亲找人透露给对方知道的。
可结果是好的,不是吗?
“你大舅做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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