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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理还乱。
他抿住唇,双手抵在结实的胸膛,慢慢地分开了两人,垂着眼涩声说:“我没事。”
傅至景摸到他的寝衣被汗湿了一大片,先擦去他颈侧的晶莹,给他换了身干爽的衣物。
孟渔像个牵一下就动一下的木偶娃娃似的让傅至景摆弄,后者摸摸他苍白的脸颊,随口笑说:“这么乖。”
孟渔不敢不乖。
这几日的惊惶犹如千斤重担快要把他薄薄的脊梁骨压垮,他有些恍惚地张了张嘴。
“嗯?”
不能说,说出来蒋文峥和蒋嘉彦都会死的。
孟渔眼圈发烫,随时要哭出来般,傅至景将他的心乔意怯看在眼里,很怜惜地捧住他的脸,“有话要跟我说?”
孟渔慌张地摇着脑袋,唯恐傅至景再问,低头不语。
傅至景亲亲他的脸颊,忍俊不禁把人牵到食桌坐好,孟渔这才发现他一觉睡到了夜幕,外头的天已然全暗了下来。
他揉了揉眼睛,强迫自己从那个令人胆寒的梦里走出来,许久,猛烈跳动的心恢复平常。
福广指使着宫人上菜,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将圆桌填满,继而一道道验过无误才恭敬道:“请陛下少君用膳。”
孟渔胃里空荡荡却翻江倒海的,什么都吃不下,只顾着喝碗里的鸽子汤。
傅至景胃口不错的样子,给他夹了点青笋,“很爽口,尝尝。”
孟渔很给面子地吃了。
他真想把蒋文峥找过他的事和盘托出,总好过日日犹如惊弓之鸟般提心吊胆,可欲言无声,蒋文峥定也是算准了他绵善的性子才敢把谋逆这等大事告诉他——他为什么要顺了蒋文峥的意呢?
“这道鸡丝熏白菜也不错。”
正是想着,傅至景又往他碗里添了些膳食。
倘若他们没有那么多不可消弭的过往,如今这一幕在外人看来当真是两情缱绻。
他盯着傅至景,直至今日,他仍觉着自己对这个相识二十多载的人知之甚少,但他想,能不能赌一回?
傅至景放过了那么多人,在事发之前,可不可以留蒋文峥一命?
孟渔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我……”
刚发出一个音节,傅至景骤然面色大变,一手捂住胸口急促地呼吸起来,继而在孟渔的眼皮子底下,嘴角缓缓溢出一抹鲜红。
孟渔眦目欲裂,嚯地站了起来。
傅至景拿白帛捂住口鼻,快速说:“除福广外,全都出去。”
说完这句便不受控地咳嗽起来。
福广不愧是傅至景亲手提携的大内监,在一瞬的惊慌后即刻冷静下来,抓住个内监低声说:“去请张太医,要快!”
等殿内只剩下三人,傅至景才拿开满是鲜血的白帛,双手撑在桌沿嗬嗬喘气。
事发突然,孟渔脑子嗡嗡作响,六神无主地上去扶住傅至景,后者握住他的手,抬起一双赤红的眼,竭力道:“福广,召刘翊阳进宫,守住宫门,进出皆要盘查,封锁消息,太和殿一切日常照旧。”
他吐出血沫,看着呆滞的孟渔,挤出个笑来,“我无事。”
孟渔全然被眼前的场景吓傻了,他的手上沾到了些傅至景的血,刹时记起在川西的那一夜,傅至景也是这样脆弱地倒在他跟前。
他眼里迸发出热泪,却不敢哭出声添乱,与福广合力将傅至景扶到榻上,继而颤声说:“那些菜,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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