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好心提醒(2 / 2)
怜雪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说话,暗道,这两人上来不是要谈正事的吗?
晋阳长公主感受着少年温声软语中的关切,迎着那一双温煦目光注视,轻笑了下,却只是「嗯」了一声。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
贾珩抬眸看向晋阳长公主,抿了一口,道:「前段时日,本应抽空过来走动走动,和殿下论论史,解解闷的,只是事情太多,被牵绊住手脚。」
「你现在忙着皇兄交办的差事,不得空。」晋阳长公主玉容微顿,笑道:「现在闲暇了,再来也是一样的。」
贾珩道:「过几天又要忙了。」
晋阳长公主:「……」
贾珩道:「圣上又派了新差事,后天会降旨。」
「什麽差事?」晋阳长公主下意识问着,忽地醒觉,不知为何,面颊就有些热,好在丽人肌肤白里透红,倒不显分毫异样,轻笑了下,端起茶盅,轻声道:「若是不便,就不必说了。」
「殿下也不是外人,就是出京清剿京畿三辅贼寇。」贾珩道。
二人此刻就是随意叙话,想到哪儿说哪儿。
晋阳长公主闻言,容色微变,讶声道:「又去清剿贼寇?」
贾珩道:「自近年来,盗贼蜂起,滋扰地方,除却翠华山外,还有渭南丶华阴诸县……」
晋阳长公主默然片刻,抬眸看向对面的少年,柔声细语道:「外面兵凶战危,你要小心为上,有句老话,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虽自持智计,但没必要事事行险,京里最近都说你爱弄险计,翠华山那次,带着几百人就去深山老林中,那是胜了还好,万一……还有前不久三河帮都打上门来,在宁国府里就动起手来,听说死了不少人?」
贾珩笑了笑,静静听着,心头也有暖流涌过。
他觉得这晋阳长公主……挺可的。
这殷殷切切的叮嘱,挺像妻子对丈夫,多少有些冒犯,但如母子……算了,还是不乱打比方了。
当然,晋阳公主是他的荐主,他是晋阳公主的门生,而且之前同乘一车,入宫面圣,有此关怀之言,纵然亲近了一些,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没什麽不对。
但这位丽人似被贾珩的笑而不语,弄得有些气闷,或者说那种看小女孩儿的「目光」弄得有些心头异样,顿住不言。
晋阳长公主心底也不由涌起一股羞恼,但声音却偏偏清冷几分,道:「本宫好心提醒你,你既不听……罢了。」
「殿下方才之言,字字在心。」贾珩说着,就是将晋阳公主先前之言,简单复述了下,得益于记忆力过人,几是一字不差,而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以弄险计虽得名,却非我所愿,只是前番几次都是敌强我弱,不得不如此罢了。」
晋阳公主玉容微顿,芳心轻颤,略有几分不自在,心头盘桓着「字字在心」,失神片刻,轻声说道:「你心头有数就好。」
端起茶盅,眼睫低垂,却有些不知从何开口,分明察觉到一些不对。
好在这种沉默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攻守之势异也。
贾珩随口问道:「殿下,怎麽没见小郡主?」
晋阳长公主纤纤玉手捏起茶盅,两瓣粉唇贴合在瓷碗上,抿了一口,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婵月她成天不着家,这会儿正在宫里和她皇表姐一块儿顽的吧,我家里也清清冷冷的,她没个同龄人一起顽,也不爱待家里,不过这会儿也该回来了吧。」
这话说的就有几分意味深长,家里清清冷冷的,许是一如伊人心境。
贾珩点了点头,将一双温煦目光投向晋阳长公主。
这位宫裳丽人被对面少年的目光打量着,却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她也不知怎麽了,许是方才的闲话家常,让她不自觉地随意了许多。
贾珩道:「公主殿下平时可找个戏班子,唱唱戏什麽的。」
这时代王公贵族的特点,就是养个戏班子,在府里听戏。
比如忠顺王府的琪官。
晋阳长公主道:「吵吵闹闹的,不是太喜欢,也就每年和婵月过生儿唱两遭儿,平日会寻话本看,一边品茶一边读书什麽的。」
贾珩温声道:「略有同感,我也不大听戏的,只是公主殿下的生儿是哪一天?」
晋阳长公主:「……」
怜雪正在一旁侍立着,心头不由涌起古怪。
只问公主殿下是吧?
不过接过话头道:「殿下的生儿是冬月十一,小郡主的生儿是六月初一。」
冬月也就是十一月。
晋阳长公主嗔恼道:「就你多嘴多舌。」
贾珩点了点头,算是记下,一个光棍节,一个六一儿童节,嗯,很好记。
晋阳长公主岔开话题,道:「但市面上现在也没有什麽好话本了,不过你最近在京里的一些事迹,一波三折的,也算是比话本还精彩了。」
贾珩道:「等有空和殿下说说。」
丽人柔声道:「京中传言有许多语焉不详,正要询问你这个当事人,等会儿晚宴时,和本宫说说如何?」
贾珩道:「也好。」
晋阳长公主说着,转头看向怜雪,轻声道:「怜雪,你去吩咐后厨,整治一些酒菜来。」
「是,殿下。」怜雪盈盈行了一礼,应着就下了阁楼。
待怜雪离去,阁楼中一时就只有二人,而彼时,夕阳恰西沉,阁楼中的光线多少有些昏暗。
贾珩放下茶盅,看着对面的宫裳丽人,清声道:「殿下,三河帮的营生,一共五十五处,除赌坊业已决定关停之外,还有四十馀处商铺,我的想法是殿下筹建一个商号,将这些商铺纳入进去,按着利银七三分成,就是殿下得三成,剩下七成转运内帑,当然比例上,殿下若觉得不合适,还可以再商议的。」
七三分成,七成是天子的,三成让晋阳公主拿着,再少就是欺负老实人了。
晋阳长公主闻言,玉容幽幽,清声道:「也是为皇兄分忧,分成不分成,其实倒也没有怎麽在意。」
贾珩默然了下,道:「总不能让殿下白白操持,没有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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