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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光绪三十三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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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光绪三十三年

不但是将原本就是清廷的地界圈定起来,甚至跑到对岸韩国地界也插了桩子,明确标记这里也属于清廷。

目前清廷是中国的头面,哪怕再不得意,也得暂时用它的名头。

最主要的是,这让斋藤季治郎觉得清廷一方的反应速度太快了。

他们前脚刚走,人家后脚跟上就改了过来。

斋藤季治郎一看,这不行啊。

他非常愤怒:「清国这是挑衅,这是明目张胆的越境挑衅,岂有此理!」

全然忘记之前自己的嘴脸有多麽的无耻。

筱田治策帮腔:「是的,无耻之尤!他们这是公然违反了国际法,这是不合理的扩张行动!必须向清廷提出抗议。」

斋藤季治郎想了想说:「目前,徐世昌是东三省的督抚,我们先向他提出抗议!」

「好,我这就去准备。」

很快,在奉天都督府的徐世昌收到了来自于日方和韩方的抗议。

言辞激烈,让他们务必归还属于韩国的国土。

徐世昌懵了。

大过年的,怎麽会发生这种事?

原本历史上,是日本人将界桩挪动,徐世昌发现后,连夜带人将界桩归为原位的。

只不过,现在的刘永和比徐世昌更快的动手了。

而且按照赵传薪的指示,不必惯着棒子,直接将界桩挪到对岸。

因为不是自己动的手,徐世昌既感到茫然,又哑然失笑。

觉得这种事未免过于儿戏,不是说挪动了界桩,那土地就是谁的。

这就是赵传薪和此时国内实权派的区别。

日韩一方可不觉得儿戏。

而日韩可以臭不要脸,那赵传薪就敢于把自己脸皮放地上摩擦。

你要比这个,那老子可就不困了!

「此事是谁干的?」

徐世昌问的是随他北上的军事参议吴禄贞。

吴禄贞此君也是历史上着名的爱国将领,在1911年最终成为烈士,是历史上一大憾事。

吴禄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听到风声。不过督抚,此事有些蹊跷啊!」

「本督也这样认为。无缘无故,为何会挪动界桩?百姓断然不会行此事,当地的衙门也不会。那麽,会是谁呢?」

同样在思考的吴禄贞,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忽然说:「督抚,这倒是符合一个人的行事风格。」

「哦?是谁?」

「赵传薪!」

别说,对赵传薪此人,徐世昌是知之甚详,对赵传薪的事迹是如数家珍。

不是赵传薪有多厉害,而是徐世昌去年来关外考察,辗转跋涉了数千里,听了无数关于此人的传说。甚至,徐世昌亲自到鹿岗镇外围观察过。

想要总督东三省,根本就绕不开此人。

听了吴禄贞的话,徐世昌恍然大悟。

的确,这就是赵传薪的风格。

此人嫉「列强」如仇,什麽胆大包天的事都能干得出来。很多事,在徐世昌看来都很荒唐,但赵传薪就干了,还乾的有模有样。

抛开清廷曾下达通缉赵传薪的命令不提,徐世昌其实还挺欣赏此人的。

他来总督东三省之前,就和袁大头设定过外交方针——以保卫主权为第一急务!

必示人以不可攻,而后人不攻;必示人以不可欺,然后人不欺。

说的很绕口,要是让赵传薪来说就是:谁敢龇牙就弄谁,勿谓言之不预!打怕了他们,他们才会怕!

但清廷麽,向来这般文绉绉软绵绵的。一句硬气的话,愣是要绕一圈。

而赵传薪就是这样乾的。

在鹿岗镇周围百五十里管辖问题,他和日本交涉起来极为强硬。

不服来干,你推大炮来轰炸鹿岗镇都不怕,只要人没死完,那你就捅马蜂窝了。

而刚打完日俄战争的日本人还真就怂了!

所以徐世昌才欣赏他。

但他有个疑惑:「这件事虽然可能是赵传薪做的。可他,为何要这麽干呢?出于什麽目的呢?难道说,他想挑拨朝廷和日本的关系?这对他没什麽好处吧?」

他的思维里,还是以利益为先。

觉得任何事的动机都逃不离利益二字。

吴禄贞摇头:「如果单单为了利益,就不会有鹿岗镇慈善会出现了,也不会到处捐款。就好比赵传薪去美国做的那些事,也没见他图什麽利益。卑职觉得,这件事还有内幕!」

「那是怎麽回事?」

「卑职觉得,会不会是这样?日本人先将界桩挪动,然后赵传薪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大概就是军事参议的能力,很快分析到点子上。

闻言,徐世昌眼睛一亮:「这就说得通了!好个日本人,狼子野心!赵传薪这次乾的漂亮!」

「督抚,那我们?」

「去跟日方联络。先说明,这件事与朝廷无关。然后申明,可以将界桩挪回原位,但不可侵占朝廷土地一丝一毫!」

「督抚英明,卑职这就去通电日方!」

……

与此同时,

北洋大学堂。

时任北洋大学堂校长的梁敦彦,正与《大公报》的主笔英华面谈。

「敛之,袁总督创办实业,挤占了部分教育款项。虽新式企业能促进教育发展,可远水不解近渴。如今我欲扩建学堂图书馆,经费实是有限,还需伱帮忙发报向社会求援。」

清廷的教育体系略微混乱,加上新学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许多办新学学校的教育人士,在经费上都是捉襟见肘。

哪怕是最早的新式学堂北洋大学堂,以及国内第一所大学京师大学堂都是如此。

英华想了想说:「崧生先生兴办教育的气魄,令在下折服不已。发报是小事,不过时下新式学堂与学生数量增加,教育经费需求总数激增,社会上的援手,怕是远远不够。」

叹口气,梁敦彦无奈道:「如今朝廷变法维新,到处用银子,如之奈何?」

英华忽然道:「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崧生先生何不向他求援?」

「谁?」

「赵传薪。

他开了鹿岗镇慈善会,我没记错的话,其中就有助学捐款一项。旁人都是几十到几百大钱,至多不过几十两银子。而崧生先生若肯向赵传薪求助,呵呵,只要他答应,崧生先生想必会大吃一惊!」

「我在美国游历,也曾听闻其大名,只是其人手段过激了些。可他为何会让我大吃一惊?」

「因为他出手,通常是手笔惊人!」

「那我该如何劝说他,让他肯出这份钱呢?敛之还请教我!」

是啊,英华也皱起了眉头。

据他从刘佳慧那了解,鹿岗镇慈善会的助学捐款,一般都是给个人捐款助学,倒是没说会给这种清廷下辖大学堂捐助。

据他所知,赵传薪桀骜不驯,对清廷又素来没有好观感。

要怎麽说服他同意呢?

忽然,他想到了个点子:「崧生先生,何不年后邀请赵传薪来北洋大学堂做一次演讲呢?他可是有名的爱国人士,就我所知他还懂得西洋绘画,有一定的艺术造诣,让他来演讲,也不会跌了大学堂的面子!先让他来演讲,等讲完了,你再当面开口求助,想来他碍于面子不会拒绝吧?」

最后一句说的没什麽底气。

想想赵传薪那混不吝的性子,这还真不好说。

不过,总归是个办法。

「得亏了今日请教敛之,不错不错。先斩后奏,或许会得罪了此人。可只要筹得经费,其馀都能商量,反正明年我就要卸任了,呵呵。」

英华心说:要完钱就跑,这就有点老阴比了吧?

……

腊月二十九,鹿岗镇治安所全体聚餐涮锅子。

直子优香也受邀前去,和众人热闹了一场。

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直子优香也喝了一些,但比日本清酒度数高了不少的烧酒,将她的脸烧的彤红。

同样受邀的还有李之桃和吹水驹,这两人今年在鹿岗镇过年,年后便要赶赴港岛走马上任了。

但赵传薪没去。

他在家塞红包呢。

今年的红包是印刷的,上面画着挺喜气的羊头。

因为明年是羊年!

一个红包一块大洋,外加一角小洋。

颇花了些功夫,他才将全部红包塞好,然后又检查了一遍。

不检查不行,万一漏掉了一角小洋,到时候别的鼻涕娃都有,只有个别的没有。

回家那块大洋上缴后,必然又是一场哭天抹泪。

大过年的,不能给小孩子心里留下阴影不是?

检查无误后,他将红包封口,然后又拿出了一堆文具盒。

赵传薪当初在日本,和高野真梨子逛街的时候,发现这个时代竟然就有文具盒了。

当时一个文具店店主,购入了一批欧洲运来的文具盒。

赵传薪见了,离开的时候顺手牵羊带了一些。

要说世界文明和艺术,都是互相影响的。

日本的浮世绘流行数百年了,于上世纪中期传入欧洲。

然后印象派,后印象派和新艺术运动都受到了浮世绘的影响。

这文具盒上的版画,就是后印象派的人物画,自欧洲制作后,反而再传回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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