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章 萨哈林第一搅屎棍(1 / 2)
第1030章 萨哈林第一搅屎棍
袁树勋拍着茶几不怒自威:「本官一心为公,得罪的人还少麽?何惧之有?来人,送客。」
当李梓钰丶李梓宁和大东出门。
李梓宁疑惑:「我见他似乎不知道咱们玄天宗底细。」
「不能这样讲。」李梓钰说:「你不能认为,全天下人都怕咱们掌门。」
大东插嘴:「为何我觉得,他只是年纪大,精力不济,顾不上许多……」
当李氏兄妹离开,袁树勋的幕僚出来,忧心忡忡说:「大人,那赵屠子实非等闲,咱们如何不见好就收?」
「老夫已经到了这般年纪,早死一年,晚死一年,都是一样。」袁树勋自得一笑:「老夫巴不得他赵屠子来杀。」
幕僚脸带伤感:「大人……」
袁树勋捋须:「不但如此,老夫还要上书朝廷,请开国会。此生官至总督,已登峰造极,再难寸进。赵屠子不杀我,明年也要辞官而去急流勇退。赵屠子杀我,于我名声有益,何乐不为?」
没有点手腕和魄力,不可能敛财还得好名声。
袁树勋也看出清廷摇摇欲坠。
今日一番话传出,倘若赵传薪来杀他,他死后,任谁哪怕有真凭实据,也玷污不得他的名声了。
……
「在萨哈林岛,最高惩罚,刑事的也好,矫正性的也罢,全都一样是终身制。苦役劳动必定要伴随永久性定居;流放之所以可怕,正是在于他的终身性。」江涛六简明扼要给赵传薪等人解释毛子在北岛的法律。
佐藤正义点头:「是的,军官丶官吏丶公证人丶会计丶纨絝子弟丶盗用公款或徇私舞弊等原因被流放至此的比比皆是,这种终身制的刑法,没有人性,让人失去希望,早晚会闹出大乱子。」
然而,狱警卢卡谢维奇不同意:「先生们,你们搞错了一些事情。现在的萨哈林和十年前比,已经是黄金时代;和二十年前比,犹如天堂和地狱的区别。和三十年前比,地狱都不足以形容此处的恐怖。我们以为要提防囚犯,然而事实上,这里的清白人家的太太们,很放心将孩子交给做保姆的流放犯。或者说,这里人人都是囚犯。佐藤正义先生说的酗酒问题,不是流放犯败坏居民道德,而是居民败坏流放犯道德。」
众人:「……」
赵传薪问他:「既如此,你过的好好地,为何还要来这里?」
卢卡谢维奇说:「先生,在岛上,我们的罪恶,我们的痛苦,以及我们个人本身,和这里严酷的天气和茂密的原始森林相比,都显得渺小和微不足道。这就是我想要离开的原因。」
这时候,能成文匆匆进来:「大人料事如神,那波亚尔科夫果然要跑,我们的人在码头看见他正往轮船上装行李。只是路途遥远,咱们快马加鞭回来传信时,想来贝加尔号轮船已经跑的远了,追之晚矣。」
赵传薪不急不缓起身,抄起椅背上的外套搭在臂弯,朝众人点点头:「先生们,继续讨论维和局法规,我出去一趟。」
这种草台班子,他搭过了不知多少次,愈发游刃有馀。
贝加尔号轮船航行在尼古拉耶夫斯克丶符拉迪沃斯托克和日本的各港口之间,运载士兵丶犯人丶邮件丶旅客和货物。
沙俄向萨哈林岛输送犯人时长几十年,为此,轮船可在衙门口领取很大一笔补助金。
贝加尔号上统舱和客舱都很狭窄,但清洁,清一色的欧式装修,还摆了一架钢琴。
船上的仆役是清国人,脑后留着长辫子,哪怕不在国内生活,辫子依旧不剪掉。
波亚尔科夫感受海上的冷风,心里一片寂寥。
他听旁边两个毛子谈话。
一人说:「当年我父亲,拿着一瓶伏特加,能灌倒一片基里亚克人,随便拿一盒烟,都能诈骗到鹿茸和金沙。还有一些人更厉害,他们每年夏季到萨哈林,让基里亚克人缴纳贡赋,不按时按数缴纳,便会被处死。如今世道变了,基里亚克人变坏了,变得不听话了……」
「谁说不是呢?在萨哈林的神甫,斋戒期会穿着白袍子鸡鸭鱼肉吃的满嘴流油,还喝酒。在黄金和鹿茸掠夺方面,丝毫不逊色他的教民。哈哈哈……想想真是有意思。」
波亚尔科夫拍打船舷,满脸不屑。
妈的,你们那点道行算个几把?
老子狠起来,不但盘剥异族,盘剥清国人,甚至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否则,船舱里的那一大笔钱哪来的?呵呵。
此时,有个留长辫子的清国仆役经过。
旁边毛子一把薅住仆役衣领:「包衣,去,你给我拿一瓶伏特加。」
包衣是他们对仆役的称谓,极尽蔑视之能事。
仆役摆手,说着生涩的俄语:「船上喝酒要钱的……」
那毛子抬手,扇了仆役脑袋一巴掌:「叫你去就去,哪来那麽多废话?」
仆役懦弱,畏缩,但坚定的摇头:「不行的不行的……」
「看这些包衣,平日里比狗还听话,一旦涉及到钱腰杆子就硬了起来。依我看,咱们把他辫子给剪了,看看他是什麽反应。」
仆役听了,脸色煞白,好像即将面临生死。
另一毛子哈哈笑说:「你要是剪了他的辫子,他会痛哭流涕,我这样干过,不信你试试。」
周围的毛子看着仆役的窘境,没人出言帮衬,要麽冷眼旁观,有的甚至露出嫌弃。
这些清国人,给他们的印象,普遍是古怪丶懦弱,总是一副天生就该被欺负的样子。
而毛子是什麽性格呢?
就算拿着一杆老古董猎枪,也照样敢去打猎,能吃肉绝不吃素,当然如果碰上了熊瞎子,而老古董猎枪卡壳,那麽就祈祷熊瞎子开恩,尤其在一连卡壳五六次的时候。
这种贪婪贯穿始终,死了一个还有俩。
此时,有个声音在头顶响起:「呵呵,赵某可以确定,无论换了多少茬统治者,但凡在你们面前露出一点点怯意和破绽,不管到了什麽时候,只要你们主体民族还在,你们会立刻卷土重来。」
在赵传薪看来,施暴的一方记吃不记打,挨打的一方却也记吃不记打,世界上再没比这更离谱的事情了。
「谁?」
众人抬头,循声望去。
见一个高大的清国人,正坐在船舱顶上,两条腿自然耷拉,黑色的半高领针织衫掖在裤子里面,戴着墨镜,虽是坐姿,却不显肚子。
「遭瘟的,你再说一遍,我会把你脑袋揪下来下酒喝。」
赵传薪乐了,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波亚尔科夫,转头望向说话那人:「来,大好头颅在此等你来取。恐怕你这辈子都没见过这般英俊的脸孔,给你机会占有,你可千万别不中用啊。」
那毛子大怒,夺过一个仆役手里端着的金属餐盘,朝赵传薪丢了过去。
赵传薪伸手,轻松接住,甩手,餐盘高速飞行,甚至产生了音爆。
嗤……
餐盘居然豁开这毛子的嘴角,嵌在了嘴里。
毛子瞪大眼睛,发出又疼又惊恐的「呜呜」声。
旁人也吓的手脚发麻。
赵传薪一蹬舱壁,人朝毛子飘了过去,抬腿空中侧踹。
这一脚有多寸?
鞋的大底踹在金属餐盘,餐盘卡入毛子的脑袋里。
毛子登时了帐。
被欺负的国人侍者见了吓得跌坐在地上。
赵传薪恨铁不成钢,用汉语说:「你他妈遭受的苦难,都是你应得的。」
说完,按住另外一个毛子脑袋,猛地撞向船舷。
砰。
此人面目全非。
周围人大声尖叫着后退。
此时毛子当中有不少配枪的,也有脾气暴躁的,当即掏枪。
赵传薪拽住面目全非的毛子身体,横亘在身前挡住两发子弹,将毛子尸体抛了出去,撞倒开枪两人。
他上前,抬腿,猛踹两人脑袋。
咣咣两下,两人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另一毛子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手斧,朝赵传薪劈来。
斧子在距离赵传薪脑袋二十厘米远处停顿,因为对方手腕被赵传薪钳住。
那毛子任凭使出吃奶的劲,手斧纹丝不动。
赵传薪一用力。
嘎巴。
其手腕被折断。
「嗷……」
赵传薪接住斧子,随手朝侧面船舱掷去,看都不看的将牛仔帽摘了扔过去,牛仔帽恰好挂在嵌在舱壁上的手斧斧柄。
「赵,赵,赵传薪,你想干什麽……」波亚尔科夫牙齿打颤问赵传薪,眼神飘忽,似乎想要寻找逃跑路线。
「波亚尔科夫,我的意见是——别跑。」
「……」
忽然赵传薪似有所感,朝餐厅处望去,恰好对上四道目光。
他朝餐厅两人勾勾手指头。
那两人身形一震。
然后急忙摆手:「不关我们事,与我们无关……」
赵传薪左脚戳地,猛地一划。
地上一杆老旧的单发手枪被他的脚戳的飞起,赵传薪伸手,恰好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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