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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4章 你腰直不起来?我给你治一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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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抬起头,因为街头出现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们背着包,来到一家商店旁,放下背包,先用炭笔在墙上写字:我是匪徒。

宫下太吉心中狂喜。

那背包中,肯定是罐头盒子炸弹。

果然被「匪徒」料中。

这些都是同道中人。

那几人正兴奋的小声嘀咕:「赚大发了,赚大发了,这麽多包,能装好些东西,待会挑贵的拿。」

「反正栽赃给匪徒,不关咱们事。」

正议论着,忽听旁地里一声炸雷:「放开那堆二踢脚,让我来。」

这一声吼,效果几乎=二踢脚。

几个人原地跳了起来。

宫下太吉急吼吼的走过去,翻地上的包,想看看他们造的炸弹长啥样。

可一翻,里面全是撬锁的工具丶要麽是空包,哪有炸弹?

宫下太吉懵了:「你们要做什麽?」

几人转身,看见宫下太吉刹那没那麽怕了。

其中一人面目狰狞:「做什麽?自然是撬锁。咱们把他杀了灭口吧。」

「撬锁?」宫下太吉大怒。

在他看来,他昨夜行为无疑是意义非凡的。

而今天这几人居然是来撬锁偷东西,还要栽赃给「匪徒」?

「气死我了,我要打死你们。」

「呵呵,打死我们?你恐怕在开玩笑,我们有四个人,你只有一个。」

一番拳脚相向后。

被赵传薪「寄以重望」的宫下太吉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来,另外四人死狗般趴在地上,鼻青脸肿。

「啊……tui!现在看看谁是柴狗?谁往邮箱里撒尿?」

说完,宫下太吉觉得腹部有些胀,他看到一个灰绿色的铁皮壳子,路灯昏暗,他隐约见上面写着「尿壶」。

尿完后,那铁皮壳子的门腐朽严重,柜门忽然自动打开,里面掉出一堆信件。

宫下太吉看着这一幕,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凑过去,忍着骚哄哄味道仔细打量。

见铁皮壳子上面写的不是「尿壶」,是「邮箱」。

「八嘎,这两个词为何要如此相似?怪不得他们说别往邮箱尿尿!」

此时,他忽然听见了此起彼伏的爆炸声。

他被打充血的眼睛一亮:「终于有同道中人了麽?」

一念及此,他提裤子朝火光处跑去,徒留沾满尿渍的信件,和旁边的标识——禁止向邮箱撒尿。

……

第二天,东京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一个词:匪徒。

原本匪徒一天炸一个地方。

昨夜,匪徒四出,许多店铺被盗丶被抢。

甚至还有「匪徒」闯入人家祸害人家的女人。

反正都是匪徒乾的。

到了下半夜,甚至直接发展为打砸-抢,势头难以控制,直至天明。

底层牛马积累的怨气爆发,在东京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听说了吗,田山家的女人被匪徒给强暴了。」

「什麽时候?」

「昨夜凌晨一点。」

「巧了,神田老商业街的杂货店,也是同一时间被抢的,同样是匪徒乾的。」

「谁说不是?尼古拉大教堂那边,洋人也被抢了,也是匪徒乾的。」

「咱们说的是一个匪徒麽?」

「匪徒不就是匪徒麽?」

众人面面相觑。

有人忽然嘀咕:「告诉你们吧,我也很惨,我家的邮箱昨晚又被人撒尿了,肯定也是匪徒乾的。」

「……」

天皇临时居所。

明治看着堆积如山的报告懵了:「这都是赵传薪乾的?」

桂太郎擦擦额头冷汗:「显然不是。甚至我现在怀疑,之前那些事是否与赵传薪有关。」

明治捏起其中几份报告说:「可这几份报告上面写,这些地方或被盗,或被抢,或者奸污女子,他们都在墙上留下『匪徒』二字,后面加上一句——炸死天皇。」

桂太郎心说:那能说明什麽?只能说明东京有许多人恨你入骨呗。

……

有个人很尴尬。

那就是梁啓超。

有人说他是进步派,有人说他是保守派。

其实人是矛盾的,会变,后来有个日本人总结他总结的很到位——渐进派。

戊戌变法失败后,梁啓超逃亡日本。

他见识了日本的改变,回来后大肆赞扬鼓吹。

他说日本是:「世界后起之秀,而东方先进之雄也。」

因同-盟会的建立,在1905年到1907年间,发生过革-命派论战,梁啓超参与了。

但至少表面上,他在论战中失败了。

现在他准备再次创刊,取名为《国风报》。

写文章,评时事,话题自然绕不开日本。

可梁啓超已经准备好了几篇文章,此时却全部作废。

只因他现在就在日本,看到了以往没发现的状况。

「哎……」梁啓超叹气。

康有为的门生,也是协助梁啓超编辑《国风报》的助手汤睿问:「任甫,你何故叹气?」

「觉顿,依你之见,何人为匪徒?」

汤睿想都没想:「赵传薪。」

「那东京之乱,都是赵传薪做的麽?」

「不然,或许炸皇宫的是赵传薪,可后面偷抢拐骗的绝对不是。」

「那你说,赵传薪是立宪派,还是改革派?」

汤睿说不出来,他开玩笑:「总之不能称之为保皇派。」

这话其实不能跟康有为说,但是可以跟梁啓超说。

梁啓超笑了。

笑完之后,他面色严肃:「我看到了明治维新和日本立宪的长处,此刻我却也发现其种种弊端。无论如何,日本内部并非铁板一块。」

汤睿忽然问:「任甫,你觉得鹿岗镇如何?」

「这……」梁啓超想了想:「国中之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鹿岗镇军政,皆应机宜。听闻其效仿荷兰,施行福利体系,在亚洲即便是日本,也做不到如此。」

梁啓超摇头:「你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鹿岗镇扩军,但保险队内队严控数目,只因军费支出庞大。赵忠义未至不惑之年,却已两鬓斑白。他统筹鹿岗镇全局,悉其弊裨其计方做到课额不亏,如今却也要限制鹿岗镇籍人数,外来者不予身份证明,可见这福利并非人人享有。海内外皆言赵传薪之能,然则他只占了个知人善用的优点罢了。鹿岗镇有赵忠义,胪滨府有姚世杰与张鹤岩,南方有李行道,余者不过泛泛之辈。如此,他赵炭工方可横行于世,朝游北海而暮苍梧,否则他也是琐事缠身寸步难行。」

「咦?你这样说,很有道理。」

……

鹿岗镇。

赵忠义呵斥赵宏志:「你披着个被罩四处疯跑什麽?」

「爹,咱们鹿岗镇可是顶级龙场,不拉风些谁好意思出门?我这叫大氅,你不懂。」

「啥玩意儿?顶级龙场是什麽?」

「龙场悟道!王阳明!爹你连这都不晓得,真是枉设书房,不学……」

赵忠义眼睛一支棱:「不学什麽?」

「额,不学而有术,真是了不起呀。好了,爹,我要出去找德福他们了。对了,爹,班杰明他师父回来了,我出去了。」

等赵宏志出去。

赵忠义最近睡眠少,导致脑子转的慢。

班杰明他师父?

那不就是传薪麽?

赵宏志这小瘪犊子,为何这样称呼传薪?

却说赵宏志出门,正好看见赵传薪抱着层层包裹的赵正则在外面溜达。

看见赵宏志,赵传薪惊讶道:「你这一身的东京射箭馆风穿搭是怎麽个事?」

赵宏志看看披着的床单:「你不懂,这叫大氅。」

他拽着德福往外走。

德福诧异道:「你和叔说话大了呼哧的,就不怕麽?」

赵宏志扯着嗓子在德福耳边窃窃私语:「赵传薪怎麽了?赵传薪就牛了麽?我赵宏志根本不将他赵传薪放在眼里。」

说完,他侧过脸,用眼角馀光偷瞄后面,见赵传薪瞪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我焯!」德福怒了:「你在我耳边喊那麽大声干啥?想震耳欲聋是麽?」

赵宏志得意洋洋,没说话。

德福忽然一愣,低声道:「等等,你什麽时候开始,敢直呼叔的大名了?」

赵宏志一捋「大氅」,好像古之猛将那样双手扶腰:「哼哼,自从我发现,无论我犯什麽错误,他只敢瞪我,不敢骂我。你想啊,只有比我小至少一个辈分的人,才会对我敢怒不敢言。而且,过年他也不敢让我磕头,我们又都姓赵。这明摆着,我在族中辈分肯定比他大,只是我爹一直闪烁其词不说而已。方才我稍加试探,果然如此,他只敢瞪我。瞪我又少不了一块肉,随他去。德福你等着,日后我还要训斥他,瞧好吧。」

德福满脸震惊:「……」

赵传薪这次回来,一来看儿子,二来是刘宝贵跟他说了一件发生在长春府令人气愤的盗买土地事件。

长春府知府宋春庭上报朝廷,清廷却让他见机行事。

见机来,见机去,土地也没能讨要换来。

按原历史,柴田要治郎成功霸占了满铁私购土地,宋春霆则改划商埠区域。

吉-林省对外交设局总办宋春鳌对此毫无办法。

弱国无外交。

宋春鳌去找宋春霆:「兄长,柴田要治郎不肯归还。」

宋春霆此时脸上已经没了气愤之色。

他淡淡道:「无妨,我会晓之以义,动之以情,他终究会想通。」

「什麽?」宋春鳌不可置信:「假使情义有用,日人与俄人早离开关外了。」

「别急。」宋春霆依旧淡定:「假如早有鹿岗镇,我早能联系上赵传薪,那说不得日人和俄人根本进不来。」

「……」宋春鳌瞪大眼睛:「你说的是?」

「别好奇,让此事默默烂于腹中。」

「好,那没事了。」

……

眼瞅着又要过年。

赵传薪要兼顾多地,闲日子到头了。

他抱着好大儿,出去转悠一圈赶忙回去。

孩子太小,若非他赵传薪的种,别人是决计不肯在大寒的时候将婴儿抱出门的。

苗翠花心疼:「要是染了风寒,唯你是问。」

「染风寒我给他喝神仙水。」

「那我就放心了。」

「……」赵传薪呵斥:「迷信!」

赵传薪去找姜明辛:「丫头,我给你带了玩具。」

说着,他掏出在日本街头买的泥人等玩意儿。

姜明辛赶忙接过:「谢谢大大。大大,正则有麽?」

「他?他不配知道麽?这就送你一个人,别人都没有。」

姜明辛心里乐开花:神仆啊神仆,你真是神了。

赵传薪心说:赵正则无论什麽就知道往嘴里塞,这玩意儿给他不是扯淡麽?至于送给了胡文西奥·托里克那一套,姜明辛估计没机会去墨西哥,这辈子也见不到。

想起赵正则,赵传薪便想挠头。

他闺女赵灵均像是成精了一样,可他儿子赵正则除了力气稍大,可谓是平平无奇。

吃,睡,哭,傻乐。

赵传薪在鹿岗镇待了两日,第三天前往长春府。

在宽城子车站附近,长-春日本领事分馆,领事柴田要治郎对满铁附属地内警务署署长狭间时雨说:「你们与满铁地方事务所通力协作,务必在春暖雪化之前,将新购置的土地规划好。一旦可以,便立即动工。剩馀土地,加紧完成收买工作。」

狭间时雨鞠躬:「哈衣。」

旋即说:「可那宋春鳌每日来交涉,不曾稍停。」

柴田要治郎嗤之以鼻:「清国官宪提出之异议,一律不加理会。既然无法机密而机敏完成,那便大张旗鼓。长春府不但是吉省商贸中心,也是我们大日本帝国在满地对俄桥头堡,务必重视。」

「那新界定土地,行政事务,是否全部揽过来?」

「吉长铁路及附属地,本就该我们管辖。就算是他们另觅他处建立商埠,商埠行政事宜,按照《日清通商航海条约》内容,也该由双方共同管辖。不过,中国人不敢得罪我们,所以我们应尽力掌管全部行政事务。」

「哈衣!」

此时,有人说:「你老哈衣你麻痹啊哈衣?你腰是直不起来麽?我给你治一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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