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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只是冷声开口:“不必!”

楼津这时才站起来,对已经被吓傻的县吏说:“把匕首拔出来,免了你们的刑责。”

两人顿时如梦初醒,当下挣脱桎梏,上前用力拔出匕首,软趴趴的蛇身跌落在地,几乎要从头部断开。

县吏用袖子衣袍擦了擦血,低首抬过眉心呈上去,楼津二指夹着刀柄一捏,看起来略带嫌弃,他回头冲谢渊玉道:“回去后你给我洗干净。”

谢渊玉应了一声,踩着楼津的影子出门。

楼河站在原地,他阴鸷的目光穿过外头亮光,目睹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而后压下视线,遮住眸中暗沉,大步踏了出去。

房中,黄福小心翼翼地勘了杯茶水:“殿下,您喝杯茶消消气。”

楼河闭着眼,眉心都在起伏,他猛地拍向桌面:“楼津今日是疯了不成!”

咬住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扬言要禀告圣上。

这种小事也不嫌寒碜!

茶水激烈地震荡,无可奈何地溅出些水液,黄福压着脑袋:“三殿下那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只能揪住这点芝麻大小的事了。”

他陪声笑,拿起扇子殷勤地扇风:“如今百姓们吃着粥喝着药,整个河东上下都念着殿下您的好,三殿下来这也这么长时间了,又干了何事?无非就是学着您的样子罢了。”

黄福手底下送着清凉的风:“三殿下如今无非是穷途末路,就指望着拿这些事垫垫,殿下您莫气,再说了,以次充好的是那药商,与殿下又有何关系。”

楼河垂眼,他慢慢饮了一口茶水:“药还有几日?”

黄福沉吟一瞬:“还得吃上四日。”

楼河看着窗外,匕首擦过的惊悸依稀还能分辨,他面色沉沉,心中愤懑与不甘再一次激发出来,他灼急饮下茶水,猛喝了几口后才觉得心中稍舒畅些:“本殿下也该回王都了。”

*

谢渊玉执起一壶酒倒在盆中,清透的液体顺着壶口留下,匕首被浸在酒液里泡着,整个盆中的液体看起来多了几抹铜色。

楼津视线一挪:“你已经洗了三次了。”

水中过了两次,又置在火里烧了一回,如今又沉在酒液中,他看着都累。

‘谢渊玉是个事儿逼’这个念头再一次出现,又加深了烙印。

谢渊玉擦去手上酒液:“等一刻钟后取出来。”

楼津常用这把匕首,上次两人切肉用的就是这把,虽说特殊时期也没那般讲究,但眼下有条件他想弄得干净些。

楼津无所谓地应了一声,两人回来路上见农人在田里犁地,挖出深深沟壑,已经是种地的时节。

看到农人陆续往地里下种子时才意识到,他和谢渊玉来河东已有一月。

楼津问谢渊玉:“你弟弟这些日子有没有给你来信?”

谢渊玉:“收到一封十天前写的信,问殿下与我何时回。”

谢哲睿这一阵子一人在王都,这么长时间足够他玩遍王都,如今新鲜感过去,约么是想家。

屋外天色湛蓝,远处田地上一头深色的牛在缓缓移动着。

楼津道:“楼河不日就会离开。”

赈灾之事有条不紊进行,农人已经开始种秋粮,无论前路如何日子总要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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