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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刚才魏王那副胸无点墨,光仗着身份趾高气昂的模样,他心底既是愤懑,又深感无能为力,只得长叹一声,道:“离会试还有好些时日呢,有这么个祖宗在,也不知接下来要怎么熬。”

魏王此人,公良轲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他胸无点墨又喜大好功,听着只觉心有戚戚,不知道说什么好。

同僚平日与他走得近,言谈间没那么多忌讳,顿了顿,忍不住道:“都说太子专横恣肆,残忍无度,我瞧着却比魏王好多了。至少太子经手的政务,都……”

这话他没有说下去,因为公良轲一下就变了脸色,顾左右无人后,低声警告他:“慎言。”

“我知道……”同僚懂他的意思,嘟嘟囔囔地应。

如今宫中已有多位成年皇子,随着晋帝逐渐年老体衰,朝廷上的党派攻伐也趋于激烈起来。

但也不是所有官员都站了队,有不少文人清流还保持着不偏不倚的中立态度,并不参与斗争。

翰林院原先就是中立队伍的一员,其中还有些人对太子不满,认为他太过冷酷独断,对主流的礼义经学嗤之以鼻,绝非理想中的明君。直到此番接触了魏王,才深觉何为绣花枕头稻草包,连看梁承骁都不由得顺眼起来。

无论如何,两人都是正儿八经的皇家子,再怎样也容不得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来评判。

公良轲平日跟在崔郢身旁,对这些朝中争斗看得更加明白,他不便更详细地提醒同僚,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先做好你我的分内事吧。”

好像也只能这么做了。

同僚无奈点头。

公良轲拍了拍对方的肩,以示安慰,随后抱着公文走出门,去后头探望崔郢了。

当日晚。

梁承骁在靶场打发时间,射艺将一众近卫都比得灰头土脸,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这辈子不要拔出来。

纪闻出现的时候,太子正引弓搭箭,扳指扣弦,已稳稳拉至满弧。看到纪闻,原本心无旁骛的表情一顿,显出几分微妙的古怪来。

等羽箭放出,他将重弓抛给随从,无语问:“翠玉轩又来送膳了?”

纪闻显然也知道谢南枝这段时间的习惯,忍着笑答:“这次真不是。”

“是魏王那儿的消息。”

直到听见是正事,梁承骁才收起了散漫的态度,示意他说。

纪闻于是把魏王在翰林院的所为大致讲了,又道崔郢这次大概气得不轻,下午就称病告假了。

梁承骁听了,半点不意外的样子,言简意赅评价:“能蠢得表里如一,也是种本事。”

想起这些年魏王的事迹,纪闻深以为然。

守在箭靶旁的侍从气喘吁吁地折返,捧来了一支完整的箭,与另一支从箭尾处裂开,生生将杆身竖直劈成两半的断箭,脸上满是激动和崇敬,道:“殿下,是‘同心’。”

梁承骁漫不经心瞥了眼,淡淡颔首。

不怪随从如此激动。百步外前一箭射中靶心,后箭穿透前箭箭羽,对中劈开,再次将前箭钉死在同一个位置上,称为“同心”。

这一点听上去简单,实际要做到,射箭人的目力、算度和力量,一项都不可或缺。

纪闻见了,不由叹服道:“殿下的射艺,大概已经超越孟将军了。”

听到熟悉的名字,梁承骁顿了下,随后问纪闻:“给谢南枝的方子,他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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