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1 / 2)
第66章第一任务达成
第二天一早,陆守俨便过来了。
他没进来,修长挺拔的身形站在门前,问:“吃过东西吗?”
初挽点头。
陆守俨:“好,下来,我们走。”
初挽:“那行礼呢?”
陆守俨径自过去,拎起来:“带着吧,我们不回来了。”
当下两个人下了楼,径自坐电车过去那家羊肉汤馆,下了电车后,陆守俨看到路边有卖酸梅汤的,便给初挽买一杯。
初挽站在旁边守着行李等着,一抬眼,就看到一个泪盈盈的人儿。
竟是孙雪娜。
她一改之前模样,含着泪,满脸哀伤悔恨,楚楚可怜的模样。
初挽一见,便明白,估计是陆守俨约着她过来的?
孙雪椰咬着唇,低声说:“初挽同志,咱能一起说个话吗?”
初挽:“我们有什么好说的吗?”
孙雪椰:“今天是守俨约我过来的,他说有话和我说,可我等了一早上,他一直没来。”
初挽淡声道:“你可以等等,他马上就来了。”
她这话刚说完,陆守俨买了酸梅汤过来了,买了后,径自打开,插进去吸管,之后递给了初挽。
递过去的时候,他随口嘱咐:“可能有一点凉,你慢点喝。”
初挽低声“嗯”了下。
旁边孙雪椰看到这情景,也是意外,她不知道陆守俨还可以这么体贴。
她上辈子和这个人结婚后,虽然处得不多,但也有一两个月,那一两个月,两个人几乎形同陌路,他完全不是那种体贴的男人。
她没想到这辈子,他竟然这么伺候一个女人。
她诧异地看向初挽,因为她是晚辈,比较小,陆守俨让着?
陆守俨没理会孙雪椰,径自提起行李,带着初挽往前走。
孙雪椰看着这一幕,心一下子被刺痛了。
她知道陆守俨和初挽在一起了,要结婚了,但是没想到,陆守俨竟然是以这么呵护的姿态对待初挽。
上辈子她有太多太多的遗憾和痛苦,重活一世,她要弥补她昔日的遗憾,也想重新捡回陆守俨,去弥补自己上辈子的过错。
嫁给陆守俨,安分守己,就算他性子冷了一些,就算他一直外任,可她不愁吃穿,不愁各样供应,以后陆守俨位高权重,她自然就是一等一的官太太,有什么不满足的?
所以当她发现重生了后,第一件事就是先断了那男人的联系,然后和陆守俨重归于好。
重归于好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上辈子他们就是断了,她又写信求复合,陆守俨还不是同意了,这辈子她百般手段,那自然是更不在话下。
她嫁给他后,自然拢着他的心,给他当一个贤妻良母。
上辈子,两个人没有过夫妻之实,这事怪她,一开始惦记着喜欢的人,觉得放不下,陆守俨见此,也就冷了下来。
他是骄傲的人,不肯为了这种事求着她,看她不喜欢,从此就再也不提了。
甚至哪怕后来她愿意了,多少有些主动的意思,他也不着痕迹地拒绝了。
她是想着,这辈子,她自然是要这方面办得妥当,好歹笼络住他的心。
可谁知道,陆守俨竟然和初挽配上了。
上辈子初挽是她侄媳妇,她一直都知道这个初挽是个怪人,不好说话。
现在看,果然是怪。
可偏偏这个怪人竟然捷足先登,把陆守俨抢走了,让她怎么甘心?
此时,她看着陆守俨和初挽的背影,她终于道:“守俨,你等等我,你不是说要和我说话吗?”
听到这个,初挽看向陆守俨。
她也不明白现在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守俨见此,也就停了下来:“你站这里,好好喝酸梅汤,不要说话——”
初挽忙道:“我知道了……”
这话听着耳熟,她怕他说她两岁。
陆守俨径自过去:“你说吧。”
孙雪椰顿时有些激动:“守俨,我们分手了两个月,我一直心里很难过,我根本舍不得,我想着怎么和你再好上,只是自己不好意思提,没想到才短短两个月,你就——”
她哽咽着,竟然有些说不下去:“守俨,我们到底交往了这么长时间……”
她长得很有些姿色,此时含泪哭泣,我见犹怜。
陆守俨漠声道:“孙同志,当着初挽的面,我们再说一次,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既然分手了,所谓覆水难收,就各走各的路吧,不要这么纠缠我,也不要来找她,这种事情,我不想看到有下次。”
孙雪椰:“守俨,怎么会这样,就算分手了,可也只是写了一封分手信,我这不是后悔了吗,我不能后悔吗?”
她确实不明白,上辈子,分手了,结果她被家里劝,父母和她谈话,她没办法,又继续和陆守俨谈,陆守俨不是也认了吗?
就是闹脾气的一封信,怎么这辈子就不一样了。
她咬唇:“是不是她,你和她在一起了,就不想和我复合了?你告诉我,如果不是她,我是不是能复合?你是不是会和我复合!”
她有些歇斯底里,陆守俨神情轻淡冷漠:“你这样胡搅蛮缠是没有意义的,我也不想看到你再来搅扰她,你应该也看到了,她年纪小,脾气也大,非招惹她,那这件事就没法收场了。”
孙雪椰听得眼泪都愣在眼角了,她和陆守俨上辈子当了夫妻,一直都是陆守俨说一不二,就是比较军事化作风,什么都很强硬,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受不了他,贪恋着那彭锦辉的温柔体贴,和彭锦辉好起来。
结果现在她听到什么,说初挽脾气大,不能惹?
这天底下还有他陆守俨忌惮的人?
就这么被一小姑娘拿捏着?
孙雪椰看着眼前陌生的陆守俨,竟是悲从中来。
她心里凄楚,无奈地道:“守俨,咱俩不是谈得好好的,我当时说分手,也就是赌气,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你怎么就和她好了呢!她年纪小,又差着辈,口里还叫着你七叔,你觉得合适吗?你怎么下得了口!”
初挽从旁,面无表情。
而此时孙雪椰这一哭,旁边好几个路过的都瞧过来,那自然是好奇看热闹,毕竟这年头,男女关系也是大事,大庭广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乱搞男女关系。
陆守俨:“你也不用哭了,我们一起去那家羊肉汤馆,你,你父母,你伯父,还有王政委夫妇,估计都已经到了。”
孙雪椰一怔:“你,你什么意思?”
陆守俨:“不是要谈吗?”
孙雪椰:“你和我家里说什么了?怎么还牵扯到王政委?”
陆守俨:“那不是我们的媒人吗,既然要解决问题,媒人怎么可以不到场?”
孙雪椰脸色惨白起来,她来求他,这是私底下的事,但是如果谈到了她家里,谈到了媒人面前,那媒人也是有里有面的,那这件事就是闹大了。
她哆嗦着唇:“守俨,你,你这样,我家里人肯定饶不了我……”
陆守俨:“那就随你吧。反正你的家人,还有王政委夫妇,我都已经约好了,你不去,那我就和他们谈。”
孙雪椰忙道:“我去,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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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雪椰父母和伯父都来了,她伯父也算是有名有姓,和陆家老大陆守俭位置差不多了,除了他们一家,还有陆守俨之前说的王政委,以及王政委媳妇。
这位王政委五十多岁,再过几年还会往上升一升,总之位置不低,那是四九城有头有脸的,走到哪里别人都得给他一个面子。
陆守俨先和王政委并孙雪椰妈家人打了招呼,之后便拉了椅子来,让初挽坐下,这样初挽距离孙雪椰是最远的。
坐下后,王政委媳妇也是疑惑:“守俨,这到底怎么了?”
陆守俨笑了下,这才道:“陈姨,这次麻烦你,其实是有个事,想让你当个见证人。”
王政委媳妇:“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吧?”
王政委媳妇一问,旁边的孙雪椰爸妈便有些心虚,也有些尴尬,唯独孙雪椰,满脸忐忑地看着陆守俨。
陆守俨这才道:“陈姨,当时是你介绍了我和孙同志认识,我们见过一面觉得还算合适,就开始进一步了解,通信往来,算是开始谈对象了。”
王政委媳妇点头:“对,现在你们?”
她看看初挽,眸中泛起疑惑。
按说陆守俨带了一个小姑娘来,应该先介绍,但他没有,这就奇怪了。
况且陆守俨很护着小姑娘的意思,明显这关系不一般。
陆守俨这才道:“就在前两个月,孙同志觉得和我不合适,提出来和我分手,我也回信答应她了,这信我还留着,这都是有证据的,孙同志,你说是不是?”
说着,他目光锋利,淡扫向孙雪椰。
孙雪椰一听,只能点头。
陆守俨笑了下,他那信自然是没了,早烧了,但是这话诈一诈孙雪椰还是可以的,反正就是要她当场承认他们已经分了。
当下他继续道:“孙同志和我分了后,我家里人也批评了我的行为,认为我不擅长和女同志谈,太不会来事。我家里也考虑到我年纪大了,该结婚了,便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
说着他向王政委夫妇以及孙雪椰父母大伯介绍道:“这是初挽,她家和我们家是世交,她家里长辈和我父亲是生死相托的兄弟,如今她爷爷和父亲都不在人世了,家里只有一位年近百岁的太爷爷,这就是世交之家的托孤之女。我遵从父命,和她接触过后,觉得还算合适,现在我已经打报告打算领证结婚,报告都下来了,我们的新房也布置差不多了。”
初挽从旁,也不用吭声,就默认就行了。
王政委听着,连连点头:“原来这是陆老爷子好友家的女儿,这是世交,知根知底,这不是挺好的吗,恭喜恭喜,守俨,你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记得分喜糖。”
陆守俨道:“王叔叔,那是自然了,到时候一定请你来喝喜酒。”
他笑道:“不过,现在有个麻烦。”
王政委媳妇忙道:“有什么麻烦你就直说,咱看看怎么解决!”
陆守俨眸光淡淡扫过孙雪椰,之后才道:“孙同志,你还是说说你的想法吧,我实在不明白,我们分了就分了,我现在也另外找到对象要结婚了,你这样纠缠着我和我的未婚妻,这到底要做什么?你已经找了我三次,找了我未婚妻两次,如果这样无休止闹下去,那我也不要结婚了,工作也不要做了,这已经对我和我未婚妻造成了严重影响。”
孙雪椰瞬间脸红了。
她本来想着,好歹仗着之前的一点情分,哭一哭,让陆守俨心软,没准事情就成了。
还有那初挽,本来应该是陆守俨的侄媳妇,她求一求,闹一闹,她觉得这婚事搅和了,搅和黄了后,陆守俨就是再铁石心肠,也架不住她一个女人家在他眼跟前哭求吧,或者她干脆用一些别的手段,怎么能不成?
可她万万没想到,陆守俨竟然来这一招。
要知道,这王政委来头不小,都是这个圈子里混的,彼此都要脸,陆守俨把话说到这份上,那真是把孙家的脸直接扔在地上再踩一脚。
王政委一听,惊讶地看向孙雪椰家里几个长辈,他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孙雪椰爸也是脸红了,他皱着眉头:“雪椰,你既然和守俨分了,人家另外有了对象,你不应该啊,这事咱不能这么办,这样不地道吧?你真这么办了?”
孙雪椰羞得满脸通红,不过还是道:“爸……我,我当时分的时候,也是一时冲动,没想清楚,我没想到他竟然另外找了……”
孙雪椰妈也是急了,丢人丢大了,当下气急败坏地道:“没想清楚?你没想清楚你也不能这么折腾别人!人家这都要领证结婚了!”
王政委媳妇见此,反而劝道:“别急,你们可千万别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到底是年轻人,估计有什么误会吧。”
孙雪椰大伯简直是目瞪口呆,他是要脸的人,王政委是侄女的媒人,也是他顶头上司的老朋友,谁想到在这种事上竟然丢人现眼。
当下忙道:“依我看,这事还是雪椰年纪小,不懂事,回去好好教育,该怎么着怎么着,守俨,这事委屈你了,我们看看怎么办,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陆守俨从旁,笑得轻淡:“其实我一个男人,本来也无所谓的,她哭哭啼啼几句,我也没什么,不至于非要闹到长辈跟前,我更不至于和她计较。只是我未婚妻,她到底年纪小,她哪见过这个,孙同志跑过去哭哭啼啼找她,她没经过事,不知道怎么回事,害怕了,闹着说不结婚了,那我就没办法了。”
他无奈,叹道:“孙叔,王叔,刚才我也说了,这是家父朋友家的后代,她的爷爷为我父亲而死,是死在日本人手里的,烈士碑上虽然没她爷爷的名字,但那也是抗日牺牲的英雄。提起这件事,家父至今愧疚难安,家父宁愿不要我,也得顾着她。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家父那里也是大发雷霆,先把我痛骂一顿,要我必须给出一个交待。”
“我也是没办法了,我年纪不小了,还想结婚,还想工作,不想被赶出家门,所以只能扰烦诸位长辈,好歹给我做主。”
他这话,很明显,拿着那没到场的陆老爷子压人了,不过在场几位听着,也是无奈,毕竟这事孙雪椰办得确实不地道。
初挽从旁依然垂着眼,不说话。
孙雪椰父母看了眼旁边这一脸淡定没什么表情的姑娘,想着她“没经过事闹着不结婚”的模样,当下也是没脸,连忙给陆守俨赔礼道歉,又说回去好好管着孙雪椰。
王政委也是很无奈,道:“雪椰这也二十三了吧,比这姑娘大好几岁呢,哪能这么不懂事,人家小姑娘才多大,人家就要结婚了,咱跑去找人家闹腾,这不是坏人家好事吗?陆老是好说话的,但也不能这么坏人家的喜事!”
王政委以前得过陆老爷子的恩,对陆老爷子非常敬重,这个时候只有向着陆家的份。
孙雪椰父母被王政委一训,哪里好意思说什么,他们也知道自己女儿之前闹着分手,是有个对象谈着。
结果分了又要纠缠,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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