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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突然从地底下爬出具尸体来,瞧着真吓人!”  “谁不说呢,到底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杀人,还埋在赵家府内?”  “也不知道死的是谁,烂成那样,只怕连亲娘来了都认不出来!”  “该不会是有谁记恨少主夫人?遂下了如此毒手?”  “嘘,别说了,管事的来了!”  管事一出现,众人的议论声立马消停了,在管事的吩咐下,众人四下散开,各自找活儿干。  李锦绣远远打旁边经过,就看见了所谓的蔷薇花圃,很大一片,周围假山流水将花圃圈在中间,还架了缠满了牵牛花和葡萄藤的秋千,布置得非常雅致,只是美中不足,被一具尸体破开了土地,弄坏了不少花丛。  几个身强体壮的下人,挥舞着铁铲,泥土的湿意和馥郁的花香,弥漫开来。眼下夜色已深,青石小道上长灯明亮,假山上也悬挂着金色灯笼,照得周围亮堂堂的。  时不时能听见管事的骂人,让下人们仔细些,千万别踩坏了少主夫人喜欢的蔷薇花。  一直回到了师尊下榻的庭院中,李锦绣才冷不丁想起,小白兔还孤零零待在房里呢。  估摸着师尊要例行问话,李锦绣知道师尊最难糊弄,所以想着搪塞两句,回去好好想想说辞。  便说煤球腿伤才好,兔胆儿又小,一时瞧不见他,就嗷嗷叫唤,再惊扰了赵家的人,反而不好。  江寒溯落座,闻言微微惊讶——那么白的兔子,一根杂毛都没有,竟然起名叫煤球?  幸好那兔子未通灵智,否则只怕要闹了。  “不必担忧。”  江寒溯伸手在桌面上一拂,小白兔就凭空出现了,身下还垫着枕头,睡姿非常豪放,四腿朝天翘着,也不知梦见了什么,三瓣嘴一直在咀嚼,它一咀嚼,李锦绣就情不自禁跟着咀嚼起来,稚气清秀的面庞让他的孩子气举动看起来非常可爱。  “好啊,我在外面担惊受怕,被人群起攻之,你倒好枕着我的枕头呼呼大睡!”  李锦绣大着嗓门,意图把兔子惊醒,他好借机抱着兔子回去睡觉。  兔子的警惕性很强,两只长耳朵刷的一下竖了起来,头一抬,猩红圆眼一瞪,果然醒了,李锦绣才暗自一喜,哪知下一瞬兔子就倒了回去,盘成了一团肉球。  仿佛刚刚只是诈尸了。  李锦绣嘴角抽搐,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假意摸兔子耳朵,实则暗戳戳掐它后颈皮。  说起来也是怪了,寻常他这么掐,煤球立马就跟他蹦起来打架,这会儿是真老实啊,睡得跟死猪一样!  殊不知煤球心里苦,努力把自己蜷缩成很小一团,一动不敢动,生怕仙师一时心血来潮,把它清蒸红烧,做成麻辣兔头了。  明显长肉的胖乎乎身体,还瑟瑟抖了起来。  江寒溯很满意小白兔,不,是煤球的识相,又是一挥手,便将煤球送了回去。这才转头来,定定凝视着李锦绣。  李锦绣没出息的双腿一软,差点直接给师尊跪了。但还是佯装镇定地问:“江宗主有话问我?”  这话一出口,他就想抽自己一嘴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装傻充愣不是你李锦绣的强项吗?  江寒溯神情沉静,缓缓摩挲着指间玉环,问他:“那你想说么?”  “……”李锦绣眨巴眨巴眼,壮着胆子问,“我要是不想说呢?”  会不会被吊起来鞭抽?他的嘴大概是没有鞭子硬。  江寒溯意有所指道:“不想说便不说,等你何时想说了再说也不迟。”  “那如果我一辈子都不想说呢?”  “也随你。”  江寒溯轻轻一笑,玉环在指腹间来回摩挲,原本底色漆黑,眼下竟闪烁出淡淡的绯红,宛如火炭逐渐烧红了。  目光状若无意落至李锦绣的腰肢时,脑海中再度浮现出燕雨真搂他的那一幕。  看来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的这个小徒儿依旧学不会跟别人保持距离呢。  徒儿年幼,还需要教。  李锦绣开心了,觉得师尊真是善解人意,脾气又好,除了外表看起来冷漠无情,实则最是悲悯宽仁。  刚想拍拍马屁,肚子就不合时宜发出了咕噜噜的叫声。  赶紧伸手捂住了肚子,脸都有点红了。  “饿了?”江寒溯笑问。  李锦绣老老实实点头。  今晚赵家设宴替众人接风洗尘,李锦绣一心只想探望大师姐,压根没有露面,肚子里此刻空得只剩点坏水了。  江寒溯问:“晚上什么也没有吃么?”  李锦绣怕师尊担心,或者多心,刚要摇头,可一看见师尊洞若观火的眼眸,就不敢撒谎了。又点了点头。  “你此前受了重伤,还没有完全调养好。饭还是要吃的。”江寒溯出声唤了下人进来。  “小云吞!”李锦绣笑眯眯举起三根手指,“三碗!不要辣!”  想不到在师尊这里,临睡前还能吃点东西香香嘴,早知道这样的话,李锦绣就应该想方设法在师尊房里打地铺了。  鬼知道他之前日子多难熬,流火是个断袖,一起住总是狗一样在他身上乱闻,燕雨真又防狼似的提防他,搞得他吃饭都不香了。  李锦绣心满意足吃了三大碗云吞,拍了拍自己明显圆润了的肚皮,起身向师尊行礼告退,再不回去补个回笼觉,天都要亮了。  岂料才拱手拜下,眼前骤然一黑,整个人晕晕沉沉的,不知怎么就倒了下去。  意识断开之前,他隐约听见了一声戏谑的轻笑。  江寒溯起身将人牢牢扣在怀里,捏着小徒儿下巴的手指上,原本漆黑的指环已然如烧红的铁块一般灼热,哪怕他故意翘起手指,热浪还是将少年粉白的俊脸,燎出了一片红印。  不乖。  江寒溯摇了摇头,用手掌丈量着小徒儿的腰肢,很纤细。指尖捻着腰带,轻轻一拽,衣衫如雪片般件件滑落,直至露出一具干净白皙的身躯。第24章 他不是个合格的徒弟  李锦绣睡得很沉,整个人如同浸泡在了死水中,身子浮浮沉沉,怎么挣扎也起不来。  神智无知时,做了个梦。  梦里周围一片漆黑,寒鸦从林深处扑棱着翅膀,簌簌飞了出来,风声在连绵起伏的山坳中穿梭,鬼哭狼嚎的,隐约还能看见跳跃的鬼火。  他和宿文舟对立而站,脚下遍地尸骸,鲜血汇聚成了小河,在草地和石路上蜿蜒爬行。  “李锦绣,你怎么有脸活着?你忘了,当年我爹娘是因你而死!”  “你承诺过他二老,要保护我一生一世,你做到了吗?!”  “容成宣,容成宣!你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离开他你就活不下去了是吗?他到底哪里好?!”  “我哪里比不上他了?!”  一声声质问如同尖锐的钢针,直直从耳中穿了进来,李锦绣醒来时,满头大汗,窗外树影摇曳,天光微亮。他神智不清,迷迷糊糊翻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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