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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桌子上的其他人也向她瞟了一眼, 短暂的打量,又收回, 只一眼就能分辨出和陆辞的可能性, 所以只堪堪一眼, 连探究都没有什么欲望。
她语气平静得似无意,“碰巧见到你了,顺便问一下。”
陈叙倒是没多的功夫去细想她这话的真假, 他扔着牌,继续和那帮朋友玩着桌上的纸牌,抽空应付着跟她的对话:“这几个月天天都有人问我陆辞去哪儿了, 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但是真不是我瞒着不想说, 而是这回我是真不知道。”
他这么说着的同时, 继续往牌桌子上扔牌,看到别人出的牌, 还骂了句手气真差。
他正在玩得的兴头上, 无暇顾及她。
他和陆辞不一样, 虽然和陆辞一样处在人堆中心, 自然熟起来跟谁都能玩上几句。但并不像陆辞那样, 对人情世故运筹于心,谁的心情都能照顾到,周全得不经意间就能讨好到所有人。
她站在旁边, 有些无措的尴尬感。
牌桌子上热热闹闹。
她佯装平静,只是无聊顺便看看他们玩牌。
到了这局输了, 陈叙叫嚷着再来再来,洗牌的功夫,这才有了空搭理她,跟她说道:“你可能不知道他这个人,其实冷得很,他的事儿不怎么跟别人讲,我跟他也就初中才认识,哪儿能什么都告诉我。”
他洗着牌,还算良心地提提醒一句:“你呢,也别去找他问,省得触霉头,反正人是活着的,而且肯定活得滋润,他就算什么都不做都能滋润过一辈子,说不定跳过高考这一步直接出国,哪像我们,非得挤这千军万马的独木桥,晚自习上到十点,早上八点就要上课,每天困得像条狗,这高考谁爱考谁考,我要是他这条件,我早就跑了。”
奶茶排号到了,她说了句谢谢,去取了奶茶,从奶茶店出来。
回教室的路不远,这一趟却走得很慢。
天气已经是深秋了,萧瑟的风一吹过,遍地都是走向枯黄的落叶。
由夏转秋,好像只是一瞬间,几个月很快就过去。
高三以来,她每天争分夺秒似的用尽时间,去食堂去厕所都是一路小跑。
奶茶对她的条件来说,也是几乎不碰的高奢品,她几乎不去奶茶店这些地方。
但在这个秋天都快要过去的季节,窗外的银杏叶一片又一片凋落,她转头望着教学楼下那大片大片的金黄,眼前的金黄仿佛是曾经的深秋。
她终于,迈出了教室。
在放学时间,状似不经意地走进了那家,陈叙经常和朋友坐着玩儿的奶茶店。
她点了一杯奶茶,在等奶茶排号的时候,假装是看到了他,跟他打着招呼,顺便似的问一句陆辞怎么没来。
可回答跟听过很多次的一样,陈叙说他不知道。
只是这次是她亲耳听到。
陆辞的桌子已经被搬开了,挪到了教室的最后面,靠着后黑板,放着黑板擦和马克笔。
他的书本在放假前没有拿走,还塞在他的课桌里,那原本是最后一点还能见到他的证据,但也在某一天被班主任收拾走了。
收拾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只是自此,在这个教室里,属于陆辞的痕迹彻底被抹去了,像是干干净净的告别。
不会再见到他了吗。
她很多次这样想,他的头像点开过无数次,可是出了一张空空荡荡的背景图,他的朋友圈一无所有。
不知道是从来不发东西,还是她不在可以看他朋友圈的范围内。
她好像,是连接近他的世界都不被允许的那种人,毫无痕迹的尘埃。
她尝试过很多次给他发信息,但是打下的字,最终都没有点下发送。
正如陈叙所说,不会知道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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