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1 / 2)
◎晕倒。◎
离开前柏画让人再三叮嘱过她,如果记忆没有恢复千万不要去报警。
因为警察会将她当做失踪人员处理而后通知亲属,而她在昭山的亲属就只有顾延。
就凭顾延在昭山的人脉和地位,报警只会是死路一条,更别提冬喜她的精神状态不好。
究竟是一个失忆患者的话可信还是她那身份尊贵的丈夫的话可信?柏画不是傻子。
那个男人只手遮天,轻轻松松就能将黑说成是白,并且她深知顾延的手腕以及和这种疯子争斗的无力感,于是只能铤而走险,将小喜她偷换出来。
假以时日,只要等小喜她能全都想起来,这份努力就不算白费。
只有离开那个疯子生活小喜才能安稳静心。
同样,因为没有身份证,柏画也无法将冬喜送出昭山,只能给她足够的钱,让她去城东头的一家琴行,找到一位名叫郑淼的老板,他会给她地方住,顺便隐藏身份。
等小喜她记忆恢复这一切就都会结束,以后的事都随她,无论是她想离婚也好,想打官司也罢,只要她能帮的上忙就绝无二话。
小喜她已经很可怜了,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无论是看在挚友的情分还是单纯想拉她一把上,柏画都心甘情愿,此刻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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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冬喜失踪,顾延在家发疯,当场一脚把门口保安的胃踹出血。
佣人们在正厅排排站,吓得脸色煞白,大气不敢出。
家中的监控系统被破坏过,并且也有不少帮佣年前都已经各自回家去了,无人知晓冬喜究竟是被谁带走的。
她走得蹊跷,走得那样没有痕迹,一如对他的情意,已经到了唾手可弃、连装模作样都不愿将就的地步了。
她是那样地想逃离自己,不惜一切代价。
顾延气疯了,气极反而按着太阳穴笑,紧接着觉得浑身发冷。
城市喜气洋洋,处处张灯结彩,顾家的门庭却凄冷萧索。
男主人在家发疯,到处找老婆。
卧室、浴池、厨房、宠物间,就连花园内的小育苗房顾延都找了,就差将家里翻个底朝天,可依旧没有她的人影。
但活着要见人,哪怕死了也要见到尸。
这个年,注定是过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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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喜走的时候将柏画说过的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心里,她似乎很善于记住别人的话,无论别人说过什么,她总是能记得,而且是会深深地铭记在心里,好像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冬喜按照说好的计划行动,先去坐公交。
她套着于她而言极其不合身的大衣,一路上走的费劲跌撞。
帽子、衣领几乎将整个人都淹没,可为了避人耳目她必须强打精神。
满大街都是红色、金色。灯笼横幅,金色的雨,年味暄腾。
人们守在高楼、广场上欢呼,烟花漫天。
可冬喜像是什么异类一样,捂的严严实实穿越人海,从未在任何地方停留。
最后她上了一辆开往城郊的空荡荡的公交车。
司机师傅望见她站在车门口,艰难地往投币口塞硬币,又姿态笨重地朝车内挪,颇嫌弃的摇头。
今次是年度最后一班车,将这辆车送到站就意味着本年度的工作任务结束,他就要回家团圆去了。
没想到最后一班居然还有人,有谁大过年的会出来瞎跑,还是一个很奇怪的女人。这个女人和刚才上来的一个大冬天套卫衣的少年一样古怪。
一个像是要热死不觉得零下五度冷,令一个冷的不行像是要跑去南极过冬天。
一天天的怪人真多。
司机本就是强制加班,心里早就不快活了,这样一来就更有些窝火。
冬喜她还没站稳,司机猛然就发动车子。
她一个趔趄,惊得抓住一旁的扶手柱子,差点摔。
但冬喜此刻无暇顾及什么,她受到的恶意已经很多了,不差现在开车的司机一个。
她的内心,更多的是激动和后怕,她不怕冷眼,只怕自己重新被捉回去。
可是,现如今,望着外面活生生鲜明的世界,她意识到自己是真的从那个囚笼似的地方逃出来了。
...
一路上公交车的速度很快。
冬喜盯着窗外全然陌生的情景,五指在车窗边缘刮动。
她不知道在她身后,最后一排其实坐着一位年轻人。
少年似乎很累,卫衣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楚他的相貌,此刻的他双臂抱胸,头正半垂着假寐。
随着汽车的颠簸,主城区的年味渐渐开始变弱,转而开始向含蓄的城郊风格靠拢。
同样随着距离越拉越远,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少,此刻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
冬喜深深地意识到自己终于从那里逃出来了,以后可以不用再面对那个疯子。她噗通乱跳的心也随着一节节到站播报开始变得安定下来。
狂喜,激动,未知……
她无比感激那个名叫柏画的女孩,或许她们曾经是很好的伙伴,一想到她,冬喜就能抵消很多未知和恐惧感。
以后等她全部记起来,就去找哥哥,找家人,彻底离开那个魔鬼,过本属于她自己的人生。她是如此的期待。
车窗上凝聚着雾气,车内很暖和,冬喜用手在窗户上刨开一个洞,这才能看清外面的世界。
…
足足开了一个半钟头,车终于到站了。
冬喜一路上颠簸得反胃,胃里空空但是她不觉得饿。
下了车,她将大衣又用力地裹紧自己很多,缓缓走入夜风中。
司机送完最后的客人,火速打转方向盘,车子宛若鱼打挺般唰的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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