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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要给。
这般自持的人要如何才能放下身段去乞求什么东西?总有人说裴钰是个身无欲求的人,可偏偏在萧楚眼里,这个人满眼、满身都是欲,他用自己口中的推拒诉说着渴求,他都听得懂。
裴钰“萧楚”“萧承礼”地喊,喊得人好喜欢,于是更卖力地催他多喊几声,由他攥皱了被褥也不肯放过,由他开始软了声讨饶也不罢休。
“真好听,”萧楚在他耳边的话语都是潮.湿的,“真好听宝贝,再多唤我。”
“萧承礼,不要......得寸进尺,已经可以了!”裴钰声音都带着哭腔,泄气一般地唤着。
“不可以,谁说可以了,”萧楚恶劣地笑他,拉过他的手反扣到他背后,说,“亏欠我多少次了,怜之,我要讨回来的。”
“我没亏欠你,萧楚,疼死了萧承礼!”
“勾了我就算亏欠,”萧楚伏到他背后,贴着耳背絮絮低语,“你住在我府上,知道我每天都想了些什么,但你装作什么都不懂,怜之,这还不算亏欠么?”
裴钰被他说得心中羞耻不堪,可萧楚甚至没给他自欺欺人的空间,他藏起来的爱意随着..渐渐抖落了出来,连声音都沾满了缱绻的情思,再也掩盖不住。
裴钰什么都看不见,他的目光里只有隔着绢帛的影影绰绰,他心中不安着,被悬吊着,可又发自心底地享受这种强烈的不安感,那些曾几何时熟悉的感觉叫人无比怀念,虽然尚且生疏着,可在那些岁月流长里,他们有多少次都这般亲昵地痴缠。
这些记忆刻在脊骨里,稍稍一点拨就要叫人战栗不止,他们谁也逃不掉前世今生的牵扯,谁也忘不掉红帐春暖,谁也离不开彼此。
萧楚的话语越说越狠戾,把那些恶劣的想法都揉碎了,慢慢吐露到裴钰的耳边:“求我也没用,我最爱看你脏兮兮的样子,裴怜之,我都要……上瘾了。”
可即便如此,他又在这些躁动、攀升和淋漓尽致中彻底溃败了。
萧楚觉得兴奋,又觉得困惑。
前世他也这么对待裴钰,他哭得越动听,萧楚就越会被取悦到。
然而今时今刻,他却陡然生出一种疼惜的情绪来,他依稀觉得裴钰变了,他的暴躁成了羞赧,内敛成了温柔,无时不刻都像在讨求自己的爱意和垂怜。
这是裴钰吗?
萧楚爱听靡靡之音,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在乎,这种俗到骨子里的恶薄之事不会叫他上瘾,那不过是些自暴自弃的手段,所以他从前总是觉得,他和裴钰不过是互相满足,在困囿于宫闱中放任一下欢愉,纵情一下长夜,第二日醒来依旧相看两厌。
可是今天他掬起了泷河的一捧水,浇透了干涸许久的海棠枝,他好像看清了些裴钰这个人。
那些莹莹的水珠挂到花苞上,竟然是温烫的,它沉寂了一整个盛夏,送走了过客匆匆,总有人不明白它为什么不愿意在热烈的季节盛开。
但有人心里跟明镜似地,悄悄揣着秘密,其实只要被有情人悉心浇灌,它就悄无声息地绽开了。
第39章 蛰伏
裴钰难得过了卯时还没醒转,萧楚吻了下他的眉心,替他掖好了被子,自个儿起身去洗漱了。
他倒是精神得很,可裴钰就有点儿不大好了,昨夜折腾到最后,这可怜的美人嗓声都是哑的,身子不停地打颤,泪花直往外冒,看得萧楚又心疼又兴奋,喜欢死了。
萧楚只穿了身中衣,打着呵欠走到小院里,这才发现明夷正在外头喂着马,像是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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