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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樾听见孟氿说出这样的话心头一跳,正想开口安慰他,就听见这老鬼啧了声有些鄙夷道:“有一说一,他们真的太菜了。”
古樾:……
同情心一秒钟收回,小道士认真批判:“孟氿,你会遭报应的。”
“哎呀,你继续听,我的报应马上就来。”孟氿让他稍安勿躁,“按照军功行赏,我很快就从一个小兵变成队长、副将、主将……后面我们的头领死了,我成了他们的头。”
带着军队四处征战的孟氿早已收回原本失去的土地,但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衷,继续拓展自己的版图,所到之处皆兴起刀兵。
最后到了顾家沟这个邪门的地方,他遇见了从未有过的强烈抵抗,望着那一双双充满仇恨的眼睛,那么熟悉那么让人痛苦。
对面的每个人都不像自己,但每个人看过去都像小时候的自己。
冲锋在最前面的孟氿迷惑了一瞬,但战场上瞬息万变,一秒的失神也足够让马上的将军被挑下,被长矛刺穿身体鲜血同泥土混合在一起。
“所以你算是当场顿悟了,主动赴死?”古樾问,“意识到自己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然后放弃了抵抗?”
孟氿哼了一声闭上眼回味起自己死亡的那一刻,沉默好久后开口道:“怎么可能,顿悟释然是死之后的事情,死的时候我只是恍惚了一下而已。”
明明只是想让自己的痛苦不再发生,却让这些痛苦在别人身上不断上演。死后的孟氿站在自己的尸体上回头看,看不到老人口中来接自己的父母,只剩下一路走来的鲜血淋漓。
“我觉得我应该是从我家里人死光的时候,心里就有一股怨气。”孟氿开始深度剖析自己,“为什么别人家不死光偏偏我家死光了,为什么我最后变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赢下去……”
从未停止过的愤怒还有怨恨扭曲在一起,在孟氿死的那一刻全部爆发,同他的鲜血一起从伤口中涌出,感染了这块已经浸透鲜血的土地。
不再扭曲中爆发,就在扭曲中变态。而孟氿则是在扭曲中成为变态然后爆发,第一位厉鬼就此诞生。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死了鬼并且冷静下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一个活人,只有蚂蚁在啃食血肉吞噬怨气,而孟氿则坐在尸山血海上看着面带微笑的酆都大帝表情麻木。
“然后他把我的血肉从骨头上剥离,我被冯都带去地府做义工,骨头留在这里以暴制暴,用我的怨气镇压这些的怨鬼的怨气。”孟氿瘪嘴。
古樾认真倾听着他的话,直到这里才开口问:“所以你的报应就是在地府做义工吗?”
“拜托,你去没去过地府?你知不知道地府义工的含金量啊?”孟氿忍不住道,“上刀山下火海下油锅都是小事,主要是得把那些死得东一块西一块的人给缝起来。”
在地府的一千年,是孟氿最充实的一千年,他熟练掌握了各种缝制针法,脚踩缝纫机直接踩成了地狱标兵劳动楷模。
孟氿撑起身体看向古樾认真道;“不是哥们吹,就我缝出来的人你都看不出来他之前裂开过。”
古樾面无表情看他:“你就在这里胡说八道吧,早晚你要去拔舌地狱里打手语的。”
孟氿难得说了真心话,但古樾却觉得这个故事里的水分比注水肉里的还多,老鬼头果然爱撒谎。
“不信拉倒。”孟氿哼了一声,“反正……”
“反正什么?”
古樾见他不继续说下意识追问,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孟氿近在咫尺的脸。厉鬼朝着小道士轻轻吹了一口气,黑色的阴气悄悄钻进了对方的身体。
那双有神的桃花眼暗淡了一瞬,孟氿伸手摘下对方脑袋上的安全帽,无视左手传来的疼痛,右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温柔地说出未完的话。
“反正你也会忘记。”
孟氿承认可能是受骨头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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