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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里的第一场雨,这天阴冷的仿佛又回到了下雪的时候。

郑秋白坐上阿良接他的车时下意识去摸自己蜷起的膝盖。

掌心的温热透过衣衫传递,这折磨人的天气并没有带来他已经习惯的肌肉胀痛与身体各处的酸麻疲乏,他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

郑爷忍不住轻轻舒了一口气,而后裹紧大衣,毫不犹豫地叫黑西装花衬衫敞着一半扣子已然入夏的阿良打高车内空调。

阿良透过后视镜瞄了眼小老板,羊绒大衣,高领毛衫,只露出巴掌大的白净脸蛋。

虽然今天是家宴,穿的不必太正式,但这穿的,也不要太慵懒随意吧?

而且,“老板,今儿不至于这么冷吧?”

郑秋白不为所动,“明明很冷。”他连手都不想从兜里拿出来。

车子行驶至叶宅,望着车窗外分外熟悉的建筑,郑秋白心里突突两下。

可能是因为上辈子死在这里,这辈子的郑爷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地儿和他相克。

不吉利。

果然,郑爷下车没走三步,耳后便传来一道嘹亮的喊声:“郑秋白!”

第11章 生日宴

“你还真来了?”

走上前的年轻人身着宽松的休闲西装,驼色,版型太休闲,于是像一上一下两只麻袋,至于长相还算得体,高额圆眼,鼻梁细直,一副喜形于色的蠢样。

他那三七分的背头用了不少摩丝固定,随着主人大步流星的前进,没有分毫松散,紧凑成了一口铁锅。

郑秋白觉得自己的眼睛被荼毒了,这种梳成锅底的老头子背头,是港湾的新潮流吗?

欣赏不来的郑爷错开眼,温声细语:“聿风,你过生日,我当然要来。”

气势汹汹来找郑秋白茬的叶聿风脚步一顿,原本只是恼火的脸上浮现几分恶寒,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裹的严实,浑身色彩单调到好像要奔丧的对头,“你叫我什么?”

郑秋白启唇,慢悠悠道:“聿风。”

“你病了?”

郑爷继续笑,见到现如今的叶聿风,对他而言也是件好事,“没有。”

“你肯定病了,快让阿良带你去看病吧,别在这里发癔症,好吓人。”叶聿风倒退两步,脸上有几分被遮掩的关切。

毕竟就是郑秋白刚到叶家,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孩子搁叶长流眼皮子底下‘友好相处’时,也没亲近到叫对方名字的地步。

叶聿风有事没事都只叫郑秋白‘喂’,郑秋白则回以一个眼神,轻蔑的白眼。

看叶聿风躲瘟疫的德行,郑爷立马收起笑脸,虽然心有亏欠,但他对叶聿风还是不能太好。

上辈子因为叶静潭的缘故,郑秋白把叶聿风气的够呛,还曾逼的对方酒后找上家门,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郑秋白是个‘白眼狼’,在这里合起伙来跟叶静潭欺负他一个,叶长流泉下有知要死不瞑目。

那时候的叶聿风哭的悲戚,他怨恨郑秋白和他小叔狼狈为奸,却也怨恨自己。

他自知没什么本事,叶长流在世时就常叫他和郑秋白联手,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可惜,叶聿风小时候对郑秋白太多偏见妒忌,养父在他面前夸一句郑秋白,他要暗地里嫉恨好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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