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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开机的摩托罗拉有几通未接来电,显示是霍嵘,郑秋白拨过去,对方却一直占线。
他赶着回家,也就没再打过去,反正如果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那霍嵘一定会重新打回来。
至于霍峋——霍家的事情还不是他能干涉的,这点郑秋白很有自知之明。
甩开一脸可怜相,反复哼唧想跟回家的叶聿风,郑爷坐进车里,这往日他都已经坐习惯的老板车因为特殊事件的发生,第一次叫郑秋白动了换车的念头。
而且绝对不是他的错觉,这车厢里还浮动着若有若无的腥味。
必须在阿良回来前把这辆车清洗一次。
这是郑秋白脑袋里唯一的念头,而后他降下了车窗,让窗外的风卷走狭小车厢里的尴尬。
回到自己的小家,郑秋白才重新找回安全感和松弛感,他依旧保持着自己的习惯,到家的第一件事是褪去衣服钻进浴室。
要说霍峋身上满是伤痕,那郑爷只比他更惨。
谁让他这身板和常年锻炼的霍峋压根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又太过白皙,稍微磕到摁到都一片充血淤青,浑身上下都挂了彩。
还好郑秋白一把年纪了,羞耻心几乎很少,对着镜子检查身上的挂彩除却头疼什么时候能消除以外,很坦荡,他不像霍峋,脱个衣服都忸怩半天。
伤处倒是没有继续流血,只是肿痛,郑秋白找来家里的药箱,不太确定地,挤了点红霉素软膏疗伤。
他也没有这种独自处理伤口的经验,因而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聊胜于无。
从浴室镜子前绕开的郑秋白披上浴袍就想出门,脚步却在出门前一秒顿住,因为墙壁上挂好的黑色壁挂吹风机,霍峋买的,也是霍峋找来工具箱钉上墙的。
这吹风机巨大一个,尤为显眼,先进的玩意和郑秋白家装修古老的卫生间格格不入。
霍峋在的时候,郑秋白十分给面子地用过,次次把头发吹到半干,确保不滴水的状态。
但现在他又不在。
郑爷静默,站在吹风机前犹豫了一瞬,最终决定我行我素,恢复他原本野性又自由的生活风格,任由湿漉漉的头发,在客厅留下一串明显的水渍。
从浴室出来,郑秋白在屋里转了一圈,路过客房时,顺手开门进去了。
就算他不爱干家务,也得勤快起来把属于霍峋的东西收拾干净。
郑秋白尊重霍峋的隐私,自从霍峋住进来,他从来都没有打开过这间屋子的门,更别提进来观光了,于是他也不知道霍峋把这间屋子造成了什么狗窝样。
可等郑秋白真正站在这被霍峋住了一个多月的空间内,才发现这里不仅没有想象中脏内裤和脏袜子乱丢的场面,反而干净到不像是有个半大小子住过。
属于霍峋的衣服都整整齐齐收拾在小衣柜里,他带来的一部分文件和资料也板正地收在书桌一角,床上的被子叠成了方块,床单抻的一丝不整,来时的旅行包和轮换的运动鞋皮鞋,都收在床底。
郑秋白收拾起来也很好归置。
失去了那么一点好奇心的郑爷靠着门啧啧两声,“看来这小子是真的很爱做家务。”
怪不得自从霍峋来了,隔几天上门的钟点工阿姨不止一次和郑秋白提过在他家工作起来感觉轻松了,甚至拒绝了郑秋白因为多住进来一个人,想增加的劳务费。
再度退回客厅,这一刻,郑秋白终于看清他原本不大点的蜗居,发现了那从霍峋来后一直光可鉴人不染沙尘的地板、沙发上堆叠整齐的外套、洗浴后擦拭干净的立身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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