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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决定将注意力放在重点上,他问道:“你知道谁来听戏了?是谁?”
半人多高的戏台。
容念背对着陈越,缓缓走过去,一边说:“你好像并不关心是谁?语气跟态度都很敷衍。”
陈越笑了一下:“怎么可能,我当然关心了。只是在想事情,可能反应慢了些。”
容念已经站在戏台前。
石芙蓉中心的【半山弯】三个字就在眼前。
湾的三点水,果然被芙蓉的花瓣盖住。
他没有说话。
陈越一边试图往他身边走,一边问道:“你还没有说,是谁呢?”
容念专注地看着石芙蓉和那三个字,回答道:“你母亲。”
陈越顿在原地,惊讶极了:“这怎么可能?”
容念有些心不在焉一般:“当然可能。因为她被污染了。昨晚她出现在旅馆附近,是把我当成阳人了,想让你带我回家。迫不及待的样子,让我想起来的路上车窗外那棵吐着信子的蛇树。”
陈越声音稍快:“你看错了吧,我母亲怎么可能……哦,也或许我母亲一直住在泉台镇,没有外出过,她是更加像阴人的阴人,和你昨天接触的不一样,所以才会显得怪异。就算因为长久被戏曲的噪音影响,多多少少被污染了一点,但我母亲是绝对不会离开家乡的……”
他语气越来越不坚定。
容念没有回头:“不重要,不是还有你吗?”
“我……”陈越卡住,像是没理解来容念话里的意思。
“是、什么意思?”他茫然地指着自己,“你不会是说我吧。你是说我被污染了?昨晚我听戏了?这也太荒谬了。”
容念没有回头,淡淡微笑,平静道:“我没有说你昨晚被污染。”
陈越更加僵硬,继而百口莫辩,觉得荒唐得笑了:“你不会是说,你刚刚看到我站在这里,我就是被污染了吧?戏台这时候根本没有唱戏,我才会……”
容念回头,温和地注视着他:“我也没有说过,你是今早被污染的。”
陈越顿住,他慢慢不笑了,盯着容念的神情微冷:“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容念的手放在【半山弯】的“弯”字上,望着他说:“是不是,很简单,再唱一次就知道了……”
陈越唇边带着一点微冷的笑意,清者自清的样子:“好啊,那就……”
容念的话最好一次打断他:“你是不是就在等我说这句话?”
陈越彻底顿住,那一瞬他的脸上一切表情都没有了,整个人仿佛一块阴冷的雕塑,就这么一眨不眨望着容念。
这一刻的他,比任何阴人,或者诡异,都更加像尸体,充满非人的可怕感。
容念看着他:“你真的很聪明。你说得话全都符合逻辑,看不出一点破绽,甚至连破绽,都是一环套一环的绝佳完美布局。只差一点我就会上当了,如你所愿,相信戏曲是用来污染泉台镇的。但很不巧,我前段时间刚被人骗过。对方的技巧比你要高一些。”
陈越:“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是被戏曲污染了吗?为什么怀疑完我母亲,又怀疑我?”
容念看着他青白的脸色:“那我就说得更直接一些。戏台是泉台镇所有之物,戏曲声是用来对抗【半山湾】的入侵污染的。我们的确见过,但不是在大学里,是在那间破败的出租屋,我去找房东的时候,你也在场。你不是什么泉台镇的巡逻守夜人,你是【半山湾】的演员。现在应该听懂了,对吗?”
陈越沉沉地望着容念:“……”
他没有第一时间说什么,就已经是一种回答了。
陈越的气质一瞬变了,尽管他的姿势没有任何大的变化。
就好像演员脱离了角色,演木讷孤僻的学霸的人,原来是个自负自信的人,他连语气都不一样了:“我哪里做错了?你不应该会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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