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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那之前在留言里——”
我在大冷天里感到脸颊发热:“你不准说话了!”
打断,对峙两秒,靠着二楼窗户的男人旋即无视警告并悠悠补充:“……因为我走了就偷哭的人是谁呢。”
竟敢顶撞老板,岂有此理。
我关上院子的门,溜进屋。经过玄关,经过不时换台的电视节目声,哐哐上楼。
主卧的房门是关着的。我正要推开摁住把手,房门却猝不及防地从里面拉开。
下一刻,摁了个空的手指被一把拽住。
我迎面落进一个宽厚的,连温度都在记忆里有迹可循的怀抱,嗅到亲切而浅淡的咖啡气息,夹杂着轻微的柑橘香。里包恩的另一只手臂搂在后腰。我立刻反应过来,按着他的胸膛抬起头,“我可是来找你算账……嗯?你什么时候换的衣服,洗过澡了?”
仍然是一袭剪裁合身的黑西装,但和白天的那套不一样。
里包恩道:“你出去的时候洗的。”
新屋的浴室自带浴缸。下午整理洗漱用品那会儿我看过一眼,比以前的大很多,想必有人又能尽情享受泡热水澡的时间了。
“喔。”我应声,想了想,“我也得去洗个澡了,头发上好像还有烟熏味。”
正往下握住搭在腰侧的手,某人好心提醒。
“不是要找我算账?”
“……”
我左右环顾。床单被褥都已经齐整地铺好,本来堆在衣柜边大大小小的纸箱早就被清走。我的小书桌椅老实地待在梳妆台边。一部分杂志、书籍与漫画有的放在桌上,有的码进自带的书架。
寝室的大灯明亮而雅致。放眼一望,都干干净净,挑不出错。
我于是沉默片刻,然后煞有其事地表示:“这次放过你了。”
分不清是谁的轻笑飘散着融入从窗外踏来的冷空气中。
我踮起脚和恋人接吻。濡湿的,柔软的,清冷的亲吻,带着冬与夜约定俗成的倦意,耳畔却仿佛听到下一个夏末不歇的海浪与骄阳。
第92章
在着手处理退租那一阵子, 我就把搬家的情况告知给了目前还有在联系的朋友,以及要好的邻居。
前几年里,学生时代玩得好的同学或舍友曾经偶尔还会来东京找我玩。
可如今有的结了婚, 生了孩子, 周转于家庭的琐事中;有的出国,有的不知不觉就弄丢了联系方式。
到今天还有常联系的, 仔细一算也只剩一两个。
她们在电话里笑着说改日一定要来拜访骚扰,但其实都在天南地北忙成狗。除非我故作神秘地说“我有些事一定要当面跟你们讲”, 才会抱着花生米和啤酒千里迢迢打飞的过来找我。
朋友, 有缘再见的生物,一生都没几张像样的合照。
至于关系好的同事, 则更早知道我地址的变动。包括波岛在内, 几人都在我搬家后很快就欢天喜地地来做客。
彼时, 小院早已花团锦簇, 甚至腾出一块专门喝下午茶用的区域:浅棕色与白色调的西式圆桌高椅,搭着可遮阳可挡雨的伞棚。车库里停着一辆黑色法拉利。
原本杂草丛生的角落都被清理一新,修葺齐整,短短几天从稍显荒凉变得颇具生活情趣。
我不用想也知道同事会是什么表情。
推开院子栅栏门后转过头,果不其然迎上几张仿佛褪色成黑白漫画的脸。
同事A:“小新奈, 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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