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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霁乜她?:“你当?我是茶楼说书的呢,先让我歇口气。”
明婳:“哦。”
裴琏在旁给她?剥着蜜桔,淡声道:“那斛律邪大抵是痛恨莫铎的薄待,遂才?想出这么个玉石俱焚的法子。”
“啊?”明婳咂舌:“恨归恨,如何就到了毁家灭国的地步?这未免也太极端了。”
想到在战场上与斛律邪交手?的那回,裴琏眸光微暗。
那人,的确是个极端的疯子。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古怪阴暗,异常毒辣。
这样疯狂的性?情,偏又生了个聪明的脑子。
正如谢明霁虽说,斛律邪就是条躲在暗处的毒蛇,你永远不?知它什么时候会窜出来,再咬你一口。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找到这条毒蛇,身首分离,杜绝后患。
“据那个突厥贵族说,斛律邪痛恨莫铎,是因母仇。若非莫铎薄情,他母亲又何至于雪天生产,无人照应?”
谢明霁搁下?杯盏,继续道,“听说他生母是自己剪的脐带,又撑着最后一口力气,将他放进了羊圈取暖,这才?咽气离世。”
听到此处,明婳柔美的眉眼间也浮现一丝怜悯:“难怪呢。这般看来,那个斛律邪也挺惨的……”
谢明霁哼道:“他惨,难道因他掀起这场战事?而亡的两国军士百姓们就不?惨吗?妹妹与其心疼他,不?如心疼心疼我与父亲,还有太子殿下?……若非他设下?奸计,父亲怎会受伤,殿下?又怎会中毒。”
明婳一噎,而后撇撇嘴:“我只?是感叹一句,又没说心疼他,哥哥何必这样大的反应。”
“反正只?要我还有口气,这辈子一定要逮住他,将他大卸八块!”谢明霁攥着拳头,信誓旦旦。
明婳看着他那杀气腾腾的模样,暗暗腹诽。
果然?她?还是不?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粗犷武夫,也不?知未来哪个女子能受得了——
反正与崔家娘子的那门婚事八成是没戏了,据说是崔夫人娘家来了位侄子,洛阳世家子弟,风流又多情。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比之下?,哥哥木讷无趣,说亲一事?遂也不?了了之。
明婳虽然?很好奇哥哥的婚事?,但照着当?下?的情况来看,她怕是没办法亲眼见到未来嫂嫂了——
只?待裴琏身体大好,他们便要回长安了。
虽然?很舍不?得,却也没办法。
裴琏作为储君,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北庭。
明婳作为外嫁女,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娘家。
照着裴琏的恢复情况,七月中旬便能启程。
但裴琏看出明婳的依依不?舍,便将行程延后一月,打?算在北庭过完明婳十八岁的生辰与中秋,再启程返京。
明婳自也明白他这份细心,在没人的时候,偷偷亲了他一下?。
这会儿的裴琏已?不?像月前那般虚弱,她?这般一撩,他也不?再克制,反身将人压在角落里,直亲得明婳面红耳热,腰肢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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