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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子钦蹙眉,小瘸子进公司时,什么都没有,别说玩偶了,连校服都是破旧的。
“唐,唐以南师兄给的。”小瘸子小声回答。
“那没收了。”
闫子钦二话不说,劈手夺了垂耳兔玩偶,转身就走。
小瘸子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哭不敢哭。
支离破碎的梦境繁复,后来小瘸子过生日,闫子钦给他买了个一模一样的垂耳兔玩偶,新的。
“我不要,我要以前那个。”小瘸子骨气十足地昂起头。
“以前的坏了,扔了。”闫子钦不耐烦。
小瘸子沉默了好一会,转身就走。
下一秒,被闫子钦一把扯住胳膊,14岁的野小子闫子钦,已经比小瘸子高了一大截,居高临下地俯视:
“你要不要?”
小瘸子到底还是哭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像是开闸的洪水,怎么样也止不住,无声地压抑着,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怎么哄也哄不好。
支离破碎的梦境中,闫子钦慌张了好一阵。14岁的闫子钦是个混球,野蛮、无理、仗势欺人,但最见不得小瘸子哭。
“没扔,跟我走。”
闫子钦没扔小瘸子的垂耳兔玩偶,藏起来了。
小瘸子踉踉跄跄,跟着前头那道桀骜不驯的身影,梦境里一步一步,没有尽头。
闫子钦时不时停一停,等等走不快的小瘸子,却没有回头,而是冷声甩过一句:
“我特么真看不惯唐以南给你东西。”
小瘸子的眼泪,依旧噼里啪啦无声地掉。
盛然哭得伤心极了,不知道自己在哪,更分不清是以哪个视角,在围观这场梦境。
病床上哽咽着的少年,仿佛溺水中挣扎的人,心肺灌满了冰冷的凉意,难受得喘不过气。
忽然间,一阵暖流贴着心口覆了上来,一下一下的,伴随着身旁低沉的、只有小瘸子一个人才能听到声音:
“然然,然然?”
是闫子钦的声音。
印象中,闫子钦没叫过几次他的小名。
盛然费力地翻了个身,没睁眼,眼泪顺着湿漉漉的睫毛,从一侧滑落至枕边,心口是闫子钦的手,正替他一下一下地顺着呼吸。
他觉得稍微好受了一点。
他从小就有这毛病,梦里哽咽得掉眼泪,一掉眼泪就喘不过气。
……
这一觉,盛然睡了一整宿外加一个白天,醒来时已是次日黄昏。
警觉的少年悄悄爬起来,抱膝坐在床头,闪着那对乌溜溜的大眼睛,观望四下里的动静。
袁巡在之前邵宇趴着哭的那小方桌上,吃铁锅炖大盘鸡。
闫子钦今晚有个通告,这会儿不在。
盛然随手去抓床头柜上的手机。
距离他发布那条“谁跳楼从三楼往下跳”的微博,过去了才不到24小时,盛然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以能这个方式出圈:
流量大增,还上了个“尚影传媒练习生澄清”的热搜。
最新粉丝评论:
“发现了个宝藏少年,就喜欢这个性格的,他好刚,我好爱。”
“综合排名第一,我就问渣公司凭什么不让他出道?!”
“我不信没有内幕!闫子钦滚回你的资本圈!老板娘姜新月出来受死!”
“他叫盛然!不叫小瘸子练习生!”
“渣公司出道战作废!这个团你爹不认!”
“老娘就要盛然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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