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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样的咒灵,起了恻隐之心吧……真是可笑。
“我肥来辣!”换完衣服的五条悟跑出来,“杰你在叹什么气呢?”
“……我在叹,你家的仆人好惨。”
“?”
“好了不说了,鬼新娘好像还没醒,你能不能……嗯?”
二人看向鬼新娘的眼神中,带上了惊讶。
滴答……
有一滴浓郁近黑的血滴在草叶上。
是鬼新娘,她依旧保持着发呆的姿势,但眼眸中流出血色的泪,顺着扭曲的脸颊,落下。
“……她……这是在哭?”五条悟又震惊又呆滞,咒灵居然会哭?!
“……应该是?”夏油杰也有些不可置信,“这是委屈了?”
不,怎么想都不可能吧!哪有咒灵被揍一顿醒过来后第一反应是委屈的!
还委屈到哭……这种话说出去可是要被御三家骂他瞎编的。
“……”鬼新娘依旧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
她的意识只回来了一点点,但尽管如此,她也明白了,她只会嘶吼,不会说话。
哭吗?哭是什么原因,她也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痛苦,又或许是因为委屈,她的情感都源自被骗的新娘们,她们是怎样的,她就是怎样。
咒灵不了解复杂的情感,未谙世事的半妖不清楚其中逻辑,长时间向北独行的五条悟也没有想到那一点。
——人最委屈的时候,不是受到伤害时,而是在受伤许久之后,有人表达尊重与关心的时候。
唯有在有人可以哭诉的时候,悲伤才会真正爆发。
……
天蒙蒙亮时,山脚的村子穿出一件大事,早起洗衣服的女人们都传遍了。
村长被人打成猪头挂在门上了。
这事可真是稀奇,但她们也不敢靠太近,只敢在洗衣服的间隙瞟几眼。
“村长被谁打了啊?”一个比较年轻的女人小声问。
“别乱说。”稍年长的女人瞪了她一眼。
蠢东西,他们村可是有一尊大佛的,那可不是她们能招惹的。
而在她们不敢直视的地方……
五条悟从村长家里搬来两个小板凳,好整以暇地坐在大门口,甚至还在啃不知道那个柜子里捞出来的米糕(撒白糖版)。
“我感觉我们像强盗。”在另一个小板凳上吃米糕(不加糖版)的夏油杰说。
“吃点东西而已,怎么就强盗了?”五条悟继续撒白糖,“我还没嫌他家寒酸呢,勾结诅咒师那么久,居然这么穷,真是开了眼了。”
“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被打成猪头的村长口齿不清地说。
“那他怎么还不来啊,这凳子也太矮了,我腿都快麻了。”五条悟伸直大长腿,说。
他们可打听到了,村民口中的“天师”不是每天都会来这里的,但好巧不巧,今天就是他过来的日子。
八成是来看咒灵有没有成熟吧,呵。
五条悟用余光瞟了一眼怨气冲天的鬼新娘,心道就算没有他们,那诅咒师恐怕也扛不住她的领域。
想来,前世时,鬼新娘应该是和诅咒师同归于尽了,没翻起太大波浪,否则,一个拥有精神类领域的特级,他不可能不知道。
正想着,鬼新娘突然抬头,身上的气息更盛了。
“……有点冷了,能收敛一点吗?”离鬼新娘最近的夏油杰搓了搓胳膊,“你这样,他可能要发现端疑直接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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