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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经病。
她笑不出来了,回去一路都跟他掰扯鸡蛋的享用权,他争得不亦乐乎,算盘打得十里地都听得见,说你不然求求我,我偶尔贡献下我的电饭煲,骑着车黎也就没忍住给他锁喉,俩人差点儿真坠田里去。
下午两三点,整座小镇都陷入懒恹的困乏,太阳烤得脸发烫,他们都在笑,脸烫到手,浑身都是热的,路过的人都会驻足远望来一眼,不待琢磨明白这俩稀奇人儿,就被他们当作袭过的狂风一起弃之度外。
她抓着他腰两侧,不知不觉手心发烫,颠簸时,她身子会倾压,触碰到他同样灼热的脊背。快到的那一程路,就没人说话了,风是轻的,人也是轻的,错觉还是什么,黎也总觉得前面这人有意无意地往前挪出俩人的间距,她也不知所以,把背挺得僵直。
去时没觉得多么长,回来就仿佛怎么也走不完,漫长的景换来换去都一个样。进入街区,车子就没那么快,黎也可算能不再抓着他。
她刚不知自己这口气缘何松了,摩托就在靠近旅店时半道上来了个急刹,黎也惊地又一把拽住他衣角,没出声问他原因,先看见了后视镜里他朝着一方渐而阴冷的面色。
这两排都是尚在营业的商铺,距离在十多米左右,旅店从外锁紧了门,灿阳照得“住宿”红贴反光发亮。一个妆面淡雅着衣质而不俚的女人在门前踱步,拨弄几下门锁无果,站在门边左右张望街道,与十米之外那辆摩托上的男生四目相对,明显瑟缩了一下。
黎也远远看清了。
是陈兰静。
不久前未曾得到回应的疑问在眼下重演,黎也搬来小旅店后,陈兰静没有过哪怕一次到这来看望她,相关的事也不多谈,她早知道陈兰静面对靳邵时靡所底止的憎恨与心怯,如今是到了对视就趋前退后的地步。
即便如此,在黎也意识不对后翻下车,陈兰静仍旧跼蹐着两手握紧皮包长带,拔腿快步停在这辆摩托车前。
靳邵也把车暂时架停在这半道,人没下来,兜里掏出根烟时,黎也都傻了,猜他是什么时候顺走了黄锐的,还连着火机。
“你爸呢?”她说话像打了个寒颤,惧怯里硬凹的坚定,又像是才看见了黎也,骇怪地叫她。
可能还想问很多,比方为什么跟靳邵走在一起,但没机会,靳邵好笑地扯下嘴角,低头点烟边冷声回她:“现在有胆来找我?”
女人攥着皮包带的指骨发白,似乎克制着让自己不后退,过会儿想起什么,聚了一股气儿逼视他,“你敢动我,我就送你去坐牢!你现在能坐牢了吧?”去看黎也,想拉住她,但看了看靳邵,没出手,愤怒转成了深忧:“小也,你怎么跟他……他欺负你了?他是不是欺负你?”
“没有。”黎也不知作什么态度,没有表情,更没有多问。
靳邵看着陈兰静,不为所动地吸了口烟,咧嘴阴森森地笑了一声,“现在作这副嘴脸,好笑不好笑?担心我欺负你小外甥女,当初怎么就不好好捧怀里护着呢,人也是你亲手送来的,哦不对,是赶出来的。”
第37章
黎也从不会在陈兰静面前抱怨什么, 好也行,坏也罢,她情绪不高, 也都憋心里, 在陈兰静这儿, 她就是个听话懂事, 屁事儿还少的外甥女, 但自己也算尽到了基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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