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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
陈兰静说她会缴费,她真的有缴吗?黎也不知道,她没说过,没再提过,万幸是黎也也没被靳邵或者靳勇找上过。
她有钥匙,大门的,客房的,靳邵都给她配好,但这里也变得不踏实,她浑浑噩噩地上楼,进房,脸色比跑完三千米后还要苍白、无力,坐在床前的地板上,和那晚醉酒回来一般无二,但她没哭,她清醒着,又在混沌里睡去,环腿枕在膝上。
梦也是涩的,粗粝难咽的一把沙。
她想到分开前靳邵那个阴寒的眼神,想到黄锐今天兴起叫住她讲的那许多。按理说那些事她不该知道,黄叔当她是自己人,说小邵身边的好朋友都多少知道的,他也总不会带外人来家里吃饭。
黄锐自嘲是年纪越大,越发地容易触景生情,十几年前的事儿,埋在人心底至今记忆犹新。那会儿自己才刚调来桐城镇任职,还未成家,在街里租房,当个小警察,上下班规律,靳邵这孩子,是总在路边碰见的,那时候才刚上小学吧,寡言自闭,总是一个人玩,坐在板凳上,脚底磨小石子,抱着腿看万里无云,他的小世界里安静又孤独。
黄锐总耐不住好奇,去跟他说说话,逗逗嘴,后来会带点小零食、小玩具,孩子单纯好哄,你掏一点儿好,他就恨不能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你,但他太小了,他什么都没有,能给出的只有积累几月却仍旧绵薄的零花钱。
当时黎也听得出了好一会儿神,笑:“他那时候这么乖?”
“是啊,那个年纪都是顽皮蛋,他最乖了。”黄锐也笑,笑着笑着,眼皮下泛了层酸,“一直都乖。”
小少年可倔,黄锐每次都是笑吟吟地收下,又悄摸摸地塞回他的小兜里。
俩人很快混熟,黄锐也慢慢发现不对,炎热夏季里,这孩子总穿一身长袖长裤,小小身体捂得严严实实,拉开一看才知道,新伤旧伤、青紫红块都密集地绽开在幼小瘦弱的皮肉上。
黄锐一气之下拉着靳邵上门要说法。
那年到处都是荒凉破败的老房子,街区铺面房普遍又脏又旧,靳邵他们家新起的两层自建房领异标新,那会儿还不做旅店,钱只够装修一层,二层是毛胚房。
到家门口,他妈妈张明珠一见就惊恐地把他拉走,指着那么乖巧听话的孩子说他顽皮才被打,家里教育孩子而已,仅此而已。
明眼人哪能瞧不出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他到底是外人,多嘴不得。
直到一通报警电话,把他和他妈妈送来,母子俩被打得鼻青眼肿,不成样子。打人者是其父亲靳勇,当晚回家喝了点酒,和张明珠大吵一架,失控之下动手殴打,孩子上前阻拦,一并被痛殴,撑着力气跑去找邻居报的警。
警局里一见到黄锐,他就发了疯般冲出母亲的怀抱,脸红筋涨地跪在地上恸哭,那么羸瘦孤弱的孩子觳觫地叫喊着爸爸要杀掉妈妈,像抓住救命稻草,低三下四地恳求他们把父亲送进监牢,他用最恶毒的诅咒期望那个男人去死,怯弱的母亲却窝在椅子里泣不成声,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肯说,孩子人微言轻,自是不当数的。
而罪魁祸首的父亲也在另一边一口咬定喝了酒,情绪激动,俩人是经过口角冲突才动的手。
见怪不怪的同事就只告诉黄锐,这种事儿在镇里多了去了,年年都有,年年如此,案子自然而然就以家庭纠纷处理。
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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