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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妻子就这点小小心愿,做丈夫的理应豁达。
别院里忙得热火朝天,人人都觉着新鲜,以前?都是只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谁知道王妃这般有雅兴呢?
然而?,徐宁尽管斗志昂扬,实操起来才发现自己只会纸上谈兵,别的不?提,杀鸡该怎么杀?拎着两只膨大的翅膀无?所适从,理智上知道往脖子上割一刀就行了,可它老是扑腾,弄不?好就得溅一身血。
还有,拔毛该怎么拔,总不?能连皮带骨吃下去罢?
徐宁有心借齐恒那把宝剑一用,想想却又?太夸张了,有种杀鸡焉用牛刀的既视感。至于齐恒,他正忙着给花鲢鱼去鳞呢,看那样子却亦是笨手笨脚,鳞片弄得满地都是。
徐宁甚是心累,顾不?上指摘他了,好歹人家亲力亲为?,还干了点实事。
可随即才想起来,以前?奶奶告诫过她,杀鱼不?能把苦胆碰破,否则就全糟蹋了。
正要出言提醒,可已经迟了,齐恒麻利地开膛剖肚,却未注意?避开脏器,只见鲜绿的胆汁喷涌而?出,很快覆盖上整条鱼身。
齐恒满脸无?辜,徐宁连骂他的心都没了,只能让人多打点水来,尽量冲洗干净——若实在无?法食用,当然只好舍弃。
“对了,红芍呢?”
都说秀色可餐,这丫头偏偏不?在。
白芷默默递上一方棉帕供她揩拭,“跟葛太医上山采药去了。”
葵婆的出现激起了葛玉章胜负心,他希望能研制出一种药,能克制阿芙蓉的毒性,最少也得降低成瘾的可能。尽管徐宁觉着希望渺茫,若真能成功,却是利国利民的益举,她自然不?会拦阻。
红芍身为?义女,岂有不?帮忙之?理?她这会儿体会出葛玉章的“良苦用心”了,小妾不?能随便使唤,女儿却无?妨,毕竟百善孝为?先嘛。
红芍虽然颇多腹诽,可谁叫葛玉章送了她那套头面呢?拿人的手短。采药虽然辛苦,但?也并非毫无?益处,葛太医传授她好几种保养肌肤的秘方,试用过后,果然觉着皮肤白皙水嫩了许多,红芍干起活便更任劳任怨了。
要叫徐宁说,天天窝在不?见日光的深山老林里,想晒黑都难,这丫头被?人骗了还帮忙数钱呢!
罢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关她的事,可眼前?怎么办?
徐宁看着满院的家禽牲畜望洋兴叹,不?知是太紧张还是太兴奋,这些家伙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排便了,到处都是屎尿臭气,将心比心,她终于体会到香怜儿的感受——害人之心不?可有。
万幸,半夏急匆匆地赶了来,身后跟着个包头巾的中年妇人,模样朴实无?华,正是住在附近的一户农家,唤作阿庆嫂。
这阿庆嫂手脚极为?麻利,没一会儿就把满院乱跑的鸡鸭赶到一处,又?吩咐人烧一大锅滚水来,只往里兑了点凉水,便娴熟地将拧断脖子的白羽鸡扔进去,开始拔毛。
徐宁意?欲从旁协助,哪知才把手伸进去便烫得赶紧缩回?,这水哪怕没有一百度,少说也有七八十?。
阿庆嫂笑道:“您大人细皮嫩肉,哪里做得这些力气活,水若不?烧滚了,毛羽都紧紧黏在皮肉上,才弄不?下去呢!”
徐宁只能感慨,术业有专攻。瞧人家手上那些老茧,都是切身经验。
齐恒故意?刺她,“所以说没本事就别逞能,何必东施效颦?”
徐宁瞪他,“你也不?过半斤八两,说风凉话倒算得第一位。”
阿庆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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